是字,印记极淡……
画缸里的字画不少,都是以往邵宛如在秦府的时候随意的涂抹的,有字有画,有画的一如是三年的痕迹,灰尘很大,但有字的不同,仿佛有人最近看过,而且还看的很仔细,上面的灰尘不象是三年积下的。
待得全部看完,邵宛如的目光深幽了起来,在放置在桌上的两排字画上面扫过。
写字的放一排,画的放一排。
之前混在一处并没有那么明显,但现在分成两排之后立时就发现字和画果然是不同的。
既然外面都是掸过灰尘的,画上面的灰尘既然外面掸过,也不是很明显,可是其实很少清理这里,但字不同,自己所写的字基本上都很干净,既便从外观上也能看出一点什么来。
她的字并不是什么好的,都是自己随手写的,算不得什么珍藏,甚至因为有上一世的功底,她的画向来比字出彩许多,但眼下自己的画很正常,自己的字却被人动过?
“小姐,您的字里面有什么东西不成?”玉洁这时候也看出些端详来,忍不住提醒她道。
“我也不知道!”邵宛如摇了摇头。
她委实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有人对自己的字感兴趣?自己的字虽然不难看,但也不是什么名家手笔,更何况自己只是一个闺中女子,又有谁会注意到自己?
观周围的场景和自己三年前离开的时候一个模样,没有丝毫被动过的痕迹,若不是自己去抽画缸里的字,怎么也发现不了这其中的缘由。
所以,这个人应当对自己这里的一切熟悉,知道自己的一些习惯,而这个人小心的避过一切让自己生疑的东西,是猜自己还会回来,不愿意让自己发现什么吗?
脑海里谜雾重重,仿佛有什么深深的藏在那里措手可及,可偏偏又因为什么看不清楚,坐在椅子上拿出一幅字看了起来。
这幅字是她临贴写的,很是寻常,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但这幅字也被擦拭的很干净。
“小姐,会不会是世子给您留下了什么,让兴国公夫人知道了,所以派了人来查您这里的旧物?”玉洁眨了眨眼睛,有了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
邵宛如摇了摇头,“不可能是兴国公夫人!”
这里的许多蛛丝马迹都说明这人不是外人,这人知道这里的一切,况且自己的院子就算是走了之后,还是留有丫环、婆子的,不是谁想进来就能进来的,若是大白天,别家府上的人进府尚且不容易,更何况进到后院,而且还正巧院子里没人。
若是晚上,又有谁会过来?谁能过来?
对于秦府,总觉得有一处关键她没想到,以至于许多牵扯上来的事情,都解释不通,或者就算是解释得通也显得牵强的很。
是有人在找什么字?自己的字?脑海中忽然有什么闪过……
“小姐,齐大公子求见!”正思虑间,忽听得门外有丫环禀报。
自己前脚才到秦府,齐天宇居然就来了,邵宛如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示意玉洁把字画放好之后,站起身迎了出去,纵然她现在不住在这里了,这里也曾经是她的闺房,她不愿意在这里接见齐天宇,她和齐天宇的关系还没有那么熟悉。
院子里,齐天宇背着手站在那里,英俊的脸带着几分愁绪,很是有礼的站在院门边,并没有直接登堂入室,他身边站着一个小厮,是秦府的小厮。
应当是秦怀永身边的,看起来齐天宇过来的事,还是秦怀永同意的,莫名的心里很是不舒服。
听到身后的声音,齐天宇转过头,看向从台阶上走下来的邵宛如,眸底有一丝莫辩的黯然。
“邵五小姐!”没待邵宛如行礼,齐天宇己是深深一揖。
邵宛如站定在几步开外,目光淡淡的看向齐天宇,侧身还了一礼,然后公事公办的道,“齐大人有何事?若有事其实更应当去兴国公府,齐大小姐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也不知道她在兴国公府过的什么日子!”
这么一副推托、撇清的样子看起来是极无情的,特别是那双明媚的带着潋滟之色的眼眸,如同冰寒的湖水似的,有涟漪却没有丝毫的温度,看着齐天宇更是没有半点客气和婉转。
这原本是齐天宇要说的话,却被邵宛如说了,既便齐天宇向来智慧,这时候也有时开不了口。
好半响才无奈的苦笑道:“邵五小姐可是记恨于我?若是如此,我在这里给五小姐陪礼,并愿意为五小姐释疑,以求得五小姐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