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慕云泽不敢再说话,此刻的高歌脆弱的就像一个瓷娃娃,可能随便一句话都能成为压垮她的一根稻草。
好不容易等她的情绪平静下来,慕云泽打量着这个阁楼。
阁楼里只有一张床一把桌椅,旁边的地上,是高歌今天画画的三脚架和画板以及一些绘画工具,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外卖盒子。
她头上的伤纱布已经揭掉了,伤口已经结痂,好在这个傻女孩儿还知道自己抹药,不然他不知道该多心疼。
他拉着高歌坐在床边,手指细细致致的摩挲着她的脸颊上的每一寸肌肤,声音说不出的温柔,“午饭吃了吗?”
高歌依旧不说话,她将自己完完全全的封闭起来,就像蜗牛在感受外界伤害的时候,缩进自己的壳子里,自我保护一样,而她在封闭自己的心。
亲生母亲可以对她下那样的狠手,在她的世界,几乎没有刻意信任的人,包括他。
一阵心酸涌上心头,慕云泽捏着她柔软的手,轻轻摩挲着她掌心的纹路,低声道,“我饿了,你陪我去吃饭好不好?”
高歌抬起头,澄澈的眼神里,透着一丝关怀,这一丝丝的信任,让慕云泽又是欣慰,又是心酸。
她身上穿着的是她大学时代的衣服,宽松,运动系,脸上不施粉黛,干净的像个孩子。
她还是那么美丽,只是以前冲击力极强的魅惑眼神,变成如今这般小鹿般纯洁的模样,似乎对这个世界充满着不信任,充满着防备跟警惕。
他让柯木青将车子开到这里,打发走他,牵着高歌从这栋小洋楼出来,带她上了车。
车子开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车子开得很慢,很稳,绕过条条街道,最后驶进了东大学城,七拐八拐到了一条巷子口,找了个停车位,泊好车,牵着高歌下了车。
巷尾的那家大排档还在,灯光一路延展过来,能清晰的看到攒动的人影。
慕云泽拉着高歌,低声道,“还记得上次,你带我过来的时候吗,那会儿天还冷,我们俩坐在露天处吃着廉价烧烤,当时我真觉得傻透了,那是我被人请过的最廉价的一顿饭,也是最难忘的。”
高歌看着他,眼睫轻轻眨动,似乎对他说的事情很感兴趣。
慕云泽拉着她,依旧坐在他们上次来的位置,远离灯光,光线昏暗的角落。
他叫来老板,点了餐,交代对方烤得时间久一些,然后给高歌叫了一瓶酸奶。
他将吸管扎进瓶口,将奶瓶递给高歌,弯唇笑道,“草莓味的。”
高歌伸手接过来,低头咬住吸管,吸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刺激着感官嗅觉,她的眼神里透着一些喜爱,腮帮子微微鼓起,模样像一条金鱼,说不出的软萌可爱。
慕云泽忍不住在她腮帮子上轻轻戳了一下。
高歌忍下意识的朝后缩了缩脖子,意识到是慕云泽在碰她之后,才顿住动作,没有让自己表现出抗拒。
但就是这样一丁点的变化,就让慕云泽看出端倪,他的手指在半空中顿了一秒,然后平静收回,低声问,“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