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韩瑛瞪了于望舒一样,“你别以为你是安国侯府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逼急了我,我就去告御状。”
“你不用像个刺猬一样。”于望舒叹息一声,“告御状?你还没有这个胆子。你以为这是唱戏,皇帝那么好见?寻常百姓要告御状,要滚钉板的,你确定你不要命了?”
“你……你别以为我怕死。”
“寻死觅活,你这招对付楚老爷他们有用,在我面前却不必。一来,你的生死我根本不在乎,你就是死在我面前,又如何?你以为我会害怕你变成鬼来找我,还是会良心不安?
“对于不在乎你的人,你反反复复死一百次,都不过是枉费心机。二来,你养在深闺,口口声声的不惧死,其实你最怕死的就是你这样的人。你拿出全身的勇气来,也没有寻死的孤勇。
“你要是真敢死,还怕活着吗?”于望舒冷笑一声,目光始终看着韩瑛的眼睛。
韩瑛的所谓深情,她没什么好否定的。自小青梅竹马长大的两人,会有深厚的情谊,这一点是可能的。
尤其是养在深闺的女子,一生都无法好好认得几个男子。能没有太多规矩去相处的,也只有亲戚家的人。
越是富贵的人家越是礼教森严,能接触的人很少,自然也就容易动心。
多的是痴情女子负心汉,因为男女的眼界本就不同。女人被困在后宅那一隅之地,方寸之间,默默的耗尽自己的年华。
男人却没有太多的束缚,可以认识很多人,去各种场合,有无数的机会去遇见谈吐不俗的女子,找寻到所谓的真爱。
因为这样的时代,男人从不用担心失去自己的妻子,所以也无所谓多珍惜,不怕薄待。
韩瑛或许真的很有几分真心,只是还有一层,是担心自己一无所有。
父母早逝的韩瑛,姑姑是她唯一的至亲。而姑姑还有自己的儿女,能给的宠爱和心思也都是有限的。父母会毫无保留的去为儿女的未来操持,却没有哪一个姑姑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侄女身上。
最好的姑姑,怕也不过是托人为侄女寻桩亲事,给一份嫁妆罢了。
而韩瑛若是能嫁到楚家,让自己的姑姑做婆婆,自然是最好的。
婆媳自来难相处,换一个婆婆,在没有父母可以依仗的情形下,还不知道要吃多少的苦头,受多少的白眼和轻视。唯一不会轻视和欺负她的,似乎也只有亲姑姑了。
这也是这个时代很多女子会有的小心思。
将自己一生的幸福的希望都寄予他人身上,可悲又可叹。
其实并没有错,只是在这样的年代,女子没地位,很难活出自我罢了。
若是可以,谁不想活的自信又幸运?
韩瑛,也不过是这个时代女子的冰山一角,万千女子的一个缩影。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韩瑛瞪着于望舒,“我不会让你们姐妹得逞的,表哥是我的,我不会退亲的。我要是不愿意退亲,姑姑也不能勉强我。我传扬出去,表哥就不用考什么功名了。” “所以你所谓的筹码,也不过是威胁,是吗?”于望舒苦笑一声,“你不觉得这样很可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