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却放在她这里要落灰了。
她想着过去学过的那些曲子,调弦开始弹奏起来。
只怕今日之后,凤玉白也会离他们越来越远,再也回不去了。君臣有别,成了君王,便和别人划开了沟壑。
以前凤玉白是他们的好友,可今后,却要谨守君臣之别,再不能像过去那样自在了。想到此,心里竟然有些悲哀。
是不是世事如此?所谓好友就是从不相识到相识,渐渐熟悉亲近,成为至交,再渐渐走向陌生的一个过程?
终归不是所有的好友,都能走一辈子的。
沐诀在院子里练了一夜的剑,于望舒在屋内弹了一夜的琴。
天微微亮的时候,于望舒便吩咐了起程回京。还在熟睡之中的一双儿女也被抱上了马车。
回到京城的时候也快中午了,沐诀骑马入宫,于望舒则带着其他人先回府。
京城的街道上寂静了很多,所有人都敬小慎微的,唯恐惹了什么罪过。京城乃天子脚下,帝王驾崩想来所有人都已知晓了。
而国丧本就有诸多规矩,国丧期间不得嫁娶,不得大摆宴席,不得歌舞助兴……
所有的娱乐活动都要暂且取消,若有人因此犯错,民不举官不究倒也罢了。可若是有同自家不睦的人举报,查证属实的话, 是要受到惩戒的。
历来便有国丧之内大肆宴请作乐被处死的人。
为了平安,自然人人都小心翼翼,熬过了这段日子也就好了。
满京城的白,瞬间便将过年的喜庆气氛完全冲散了。
回到侯府,侯府门口也已经挂上了白灯笼,进了府内,于望舒让博闻他们各自回屋。
其实国丧也并不难守,只要别穿太花俏的衣裳,也被戴花俏的首饰之类的便行。至于宴客之类的,不年不节的,家里自然也不宴客。
约束好府里的人除了每日必要的采买,都不要为随意外出便是了。
府门一关,安安静静的过些日子也就是了。
让人照顾好两个小的,于望舒便换上了诰命朝服去了老夫人那里。
“总算是回来了。”老夫人问起他们这一行来,听到孩子们都好好的,便也放心了。
“阿诀他先入宫了。”
“他先去也好,到底他和皇上自小的情谊。”老夫人叹息一声。对于这个外甥的死,也不知道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到底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自来也是疼爱的。她对这个孩子,和对无名、玉白他们都是一样的。
只是到底皇上对阿诀动过杀心,心里也不是不怨恨的。
可怨恨归怨恨,到了这一日,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再是有过憎恨,也终归还是亲戚。
“是啊!他得知皇上驾崩,一夜没睡。”
“说起来,他们以前最是要好的。”老夫人苦笑摇头。以前到底是小孩子的情谊,再是深厚,长大后也会渐渐改变的。
孩子直接的结交,本就没有任何利益纠葛,一切都那样简单纯粹。 只是人长大了,就有了更多的私心,更多的功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