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假孕之事就不容易,心知肚明是一回事,找谁去挑开是另外一回事了。
“张大夫看,皇贵妃娘娘腹中皇嗣可有损伤?”见张大夫诊过了脉,唐大夫便急忙问道,也是在提醒张大夫。
“唐大夫这话问的蹊跷。”张大夫嗤笑一声,“是否喜脉莫非唐大夫诊不出来?娘娘并无身孕。并且该是身子有所损伤,并不易有孕了。”
唐大夫脸色煞白,只恨不得张大夫是个哑巴。喜脉并不难诊,就是随便找个大夫来也少有能诊错的。除非是病人的脉象不是喜脉,却极像喜脉,还有错的可能。
这根本不是能不能诊出的问题,而是能不能说。
“放肆,这是哪里来的蹩脚大夫?莫不是喜脉都能诊错?”凤天冥瞪着张大夫,“来人啊!把这人拖出去。”
有宫人就要上前托走张大夫,“草民说的都是实话,若是皇上不信,大可将京城的大夫都找来,看看草民是否诳语?”张大夫急切的说着。
“唐大夫一直未曾说话,皇上何不听一听唐大夫怎么说。”范贵妃说道。
“是啊!唐大夫可要实话实说。”楚雯华深深望了唐大夫一眼。
从辇上摔下来的时候她便觉得蹊跷,看来还真是有人要害她。只是范氏是从哪里知晓她假孕之事的?此事她始终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好。
她也知晓她是假孕,后面是无法抱一个孩子来给皇上的。倒也想着等过了这些时日,便想个法子让这孩子自然而然的没了。
她要成为皇后,要救兄长。若是此时认输,便要一败涂地了。
“唐大夫你可要为我说句实话啊!你是个大夫,可不要做昧着良心的事。”张大夫也定定的望着唐大夫。
几乎一屋子的人都望着唐大夫,更是让唐大夫战战兢兢的,头上也浸出了汗珠。大冷的天却像是烈日炎炎之下。
唐大夫看着楚雯华和张大夫。说句实话怎么就变得如此艰难?
果然今日就不该来,若是不来也不至于落入这样左右为难的境地。挑破皇贵妃假孕之事,便是得罪了楚家,还不知道楚家会如何报复他。
何况这还是宫中丑事,皇上又是如何想的?
可若是说谎,便是害了张大夫了。宫中御医都说皇贵妃有孕,若是他也说是喜脉,那就是张大夫说谎,意图诬陷皇贵妃假孕。这样的罪过,张大夫怕是必死无疑。
至于请满京城的大夫来诊脉,皇上是必然不会答应的。
跟从师傅学医的第一日,师傅便说过医德比医术更重要。若无医德,纵然医术再高明,也难免误入歧途,祸害百姓。
医德便有不说谎骗人一条。
“唐大夫只要实话谁说便是了,皇上乃圣明天子,最听不得的可就是诳语了。”范贵妃望着唐大夫。
唐大夫咬咬牙,“草民所诊与张大夫所言无异,皇贵妃娘娘的确并非喜脉。”说完便冲着凤天冥磕了个头,闭了闭眼。话一说出口,反而全身都轻松了。他不曾昧着良心说话,至于今后要有什么报复责罚,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