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落,与清心武馆的扬眉吐气不同,擂台赛失利后的霸意门,日常修炼几乎已经停止了下来。宗门内从上到下,终日都在思考着今后的出路。
“咱们这次打擂输了,没有那些大势力的庇护,万一罗刹鬼帝有一天攻打我们怎么办哪?”
李冰河的脾气最是急躁,在这样的议论中,每每就“腾”的跳了起来,大步往门外冲:“气死人了,我看我干脆直接去拆了清心武馆!”
这个时候,也总会有几名师兄弟拉住他,苦劝道:“他们现在已经是乾元宗的附属势力了,拆不得呀!”
李冰河自然也不敢当真招惹乾元宗,只能重新坐回角落里,独自生着闷气。
要说他近来的暴脾气,也是事出有因。
从前在整个宗门内,他的修炼天赋虽然不算是最出色的,但他家境优越,能享受到的修炼资源永远是最丰富的。其他师兄弟们都得巴结着他、求着他,才能在他吃饱喝足之后分得一杯羹。正是仗着家族的财力,李冰河才将大少爷的脾性和待遇,一并带入了霸意门。
但在比武失利后,其他师兄弟们嘴上虽然没有明说,但李冰河能感觉得到,他们看自己的眼光已经不一样了。并且在自己身边,再也没有几个小弟奔前跑后的伺候着了。
他知道,这些人心里都在责怪自己,输掉了比赛,才让他们有如今的性命之忧。恐怕不知有多少人背后都在说,自己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大少爷。
“要不,咱们去依附血云堂吧?”这一次的议论,终于翻出了新花样,“只要多送点礼物,他们应该是会接纳的!”
这名弟子的提议,很快就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响应。毕竟血云堂与乾元宗齐名,况且人家又是九幽殿的附属势力,将来的资源发放绝对是少不了的。
“冰河师弟,这可就都要拜托你了啊。”商议到了最后,一名弟子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李冰河的肩膀。
先前,李冰河还在一头雾水的跟着众人叫好,没料到话题忽然转到了自己身上。他也不傻,知道对方的意思,就是这笔钱全都让自己家出。
“凭什么啊?”李冰河就像被踩了尾巴似的,猛地打开了对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那是咱们整个宗门的事,凭什么让我一个人出钱?同样是出钱,我不能直接让我爹送礼过去,让他们只庇护我们家啊?”
另一名年长的弟子沉下了脸:“冰河师弟,你这样毫无师门荣誉感,恐怕我们霸意门,也容不下你啊。”
李冰河冷笑一身,站起身一脚踢飞了蒲团:“老子还就不跟你们玩了!我退宗!我回去找我爹送礼,你们就等着被罗刹鬼帝攻打吧!”说罢,他就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道馆。
众人面面相觑。方才他们也只是想用师门的大旗来压一压这位师弟,哪成想适得其反。李冰河这一走,他当然可以用家族的名义送礼,求得血云堂庇护,但这里这许多人的性命,却全都没有了保障啊!
……
刚从商行回来的李家老爷李德庆,是个生得浓眉大眼的中年人。又谈成了一笔生意,正是心情大好,专程提早了数个时辰就朝家里赶。满心打算着叫上妻儿一起喝一杯,好生庆祝一下。
起初的李家,原本只是小镇上一家不起眼的破落户。李德庆年轻时,倒是一直有个发财梦,无奈手头上并无本金,自身又无一技之长,只能老老实实的以砍柴为生。
或许是时来运转,某一天,李德庆在深山里迷了路,刚好撞见一名强大修灵者进山狩猎魔兽。双方打得天昏地暗,最终两败俱伤,双双昏迷。李德庆见机不可失,悄悄取走了那魔兽的魔源精魄,拿到镇上去卖,不料这一下就卖出了个天价。他也是这时才知道,自己无意中得到的,竟然是一枚极其珍稀的高等魔源精魄!
有了这一大笔钱,李德庆的诸多经商构想也终于可以付诸实施。先从布匹生意入手,一家小商行很快就越做越强,搬出了破旧的棚屋,住进了豪宅大院,成为了本国内有名的富商。
虽是暴发户起家,但李德庆在商业上确是有几分才能,再加上踏实肯干,每天天不亮就出发去商行,夜晚才披星戴月的回府,可以说是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人到中年,李德庆唯一的心病,就是自己终日忙于生意,对唯一的儿子疏于管教,将他养成了一个二世祖。好在送他进入霸意门之后,儿子和其他师兄弟们同吃同住,每日里勤奋修炼,就连门主也时不时的写信来夸奖他,李德庆才感到稍稍安心几分。
然而这份安心,以及在商场上带回来的好心情,在他踏进家门的一瞬间,已是全部烟消云散。
自己的儿子李冰河,竟然没有去门中修炼,反而是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高翘着二郎腿,手中还翻阅着一本地摊上买来的连环画。一旁的拖鞋飞得东一只、西一只,沾着泥水的靴子就这样扔在地上,地毯上留下了一连串的黑脚印。
李德庆将公文包一扔,上前就骂:“浑小子,你怎么大白天就在这躺着?没去修炼?”
李冰河抬了抬眼皮,还是那样懒洋洋的翻了一个身,嘟哝道:“爹,以后我就不去霸意门了,反正咱们家又不是供不起我!”
李德庆气得跳脚:“你这浑小子……又闹脾气退宗了?你赶紧给我起来,跟爹一起找门主道歉去!”一边满屋奔走,为儿子寻找出门的外套。
自从进入霸意门,李冰河闹退宗也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要李德庆押着他前去拜访门主,点头哈腰,顺便再奉上一笔新的赞助金。他这脾气就像是有个发作周期,每过三五个月便要来上一回。因此对于这“道歉”一事,李德庆倒也习以为常,只是在暗暗盘算着,这次又该出多少钱。
李冰河动都没动一下:“晚了。我这次退宗的时候,连道服都烧了。”
李德庆翻箱倒柜的动作,在这一刻僵硬的顿住了。太阳穴突突直跳,好不容易控制住的血压也重新飙升了上去。平时在商场上,就算是再难搞的客户都没让他动过这么大的气。他觉得自己简直已经把这辈子所有的耐性,都用在了这个冤家儿子身上。
李冰河全未注意到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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