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再次全副武装的端木止和语宁,已经一起站在了楚天遥房里。
“常听闻九尊者风流倜傥,乃是人中龙凤,年纪轻轻,就在九幽殿出人头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您大驾光临,真令我们拍卖场蓬荜生辉……”
端木止一开口,就是一连串的吹捧,吹得脸不红心不跳,听得语宁都是大为诧异。没想到,这个向来眼高于顶的银狐族王子,要奉承起人也是毫不含糊。
楚天遥悠闲的倚靠在沙发上,自顾用茶盖轻拨着杯里的茶叶。
“好了,这些客套话也就不用多说了,直说你的来意吧。”他端起茶杯浅酌一口,看去是轻松惬意,“别浪费彼此的时间。”
端木止顺势在对面的沙发里坐下,轻轻巧巧的将话题带过:“九尊者,这不是客套话,都是我的真心话。您的大名,不单是我,我们整个拍卖场都是敬仰的。所以这一趟来找您,正是为了节省您的时间。”
“对于特别的客人,我们也会有特别的交易方式。想必九尊者,已经看过说明手册了吧?”他目光微动,快速从摊开在桌面的手册一扫而过,又不着痕迹的收回。
“您要是有什么看中的拍品,可以直接在这里跟我说,现在也不需要付款,托个底价就行。到时候,我一定会帮您留下来……您知道,作为拍卖师,还是有着许多‘便捷’的。”
楚天遥淡淡一笑,却不理会他的暗示:“来此之前,本尊曾亲自联络过拍卖场负责人,他的答复是,一切还是要按照流程走。怎么连你的老板都做不到的事,”他略微俯身,别有深意的打量着他,“你这个‘冒牌’临时工,反而能做到?”
端木止身子一僵,但在房内的气氛,开始朝着异常的方向倾斜时,他又立刻恢复了微笑。
“既然九尊者已经看穿了,那我也就不隐瞒了。是,就因为是临时工,不扎根不带故,就算出了什么事,也可以一走了之。拍卖成交后,卖场负责人就算再想追究,也绝对不敢直接找您九尊者的麻烦……这样一来,你我都方便。”
“是啊,临时工……”楚天遥品味着这个词,笑意深沉,缓缓加重了语气,“也包括挑唆本尊与烈焰鬼帝相争,事后再一走了之……的‘便捷’么?”
这一次,无论端木止涵养再好,也是彻底的僵住了。
一直垂首侍立在沙发背后,如同一个真正服务生般的语宁,更是心脏怦怦乱跳,满脑子回转着的,都是“完了,完了”。
半晌,端木止终于回过神来,扯了扯有些发僵的嘴角,勉强坐正身子,维持着残留的姿态。
“九尊者,我也就实话跟您说了吧。我一早暗示您,烈焰鬼帝也在这里,就是因为……如果您也有意竞拍凤凰泪,就不得不留意这个关键的对手!至于提前交易,也是为了万无一失……”
这一招也算是铤而走险,直接将目的说出了一半。接下来,就看九尊者是否属意于凤凰泪,又是否会对这个交易动心了……
楚天遥虽是早有猜测,这番装神弄鬼都是为了那无端出世的“凤凰泪”,但当对方亲口承认,仍是不禁暗自冷笑一声。
这些家伙,竟然将自己也算计在内……
在刻意延长的沉默后,他慢慢放下茶杯,言简意赅的答复道:
“我只想买一个清静。”
这句话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对方,他不要凤凰泪,也希望不管他们后面再搞出多少事来,都不要再把自己牵连在内。
端木止显然也是聪明人,听他把话说到了这份儿上,也就没再坚持。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后,躬身施过一礼,就带着语宁离开。
楚天遥漠然打量着他们的背影,唇角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顺手拿起桌上的说明手册,翻到了最后一页。
他真正想要的,只有这方天宝鼎碎片。
但如果告诉了那冒牌拍卖师,恐怕他会就地起价,利用宝鼎碎片,把自己绑上同一条船,要自己帮他保住凤凰泪。
他一向讨厌被人威胁……既然这样,还是不要让对方看清自己的底牌了。
此外,先前的“混元碎”,他已经额外花费了八十二亿,这已经超过了他对礼物的预算。接下来的拍卖,他全程都不会再参与。最后的宝鼎碎片开销,也必须控制在2亿之内!
2亿,对于一块碎片来说,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
按照西陵辰的指示,柳茉在楼下大厅绕了一圈后,又回到了二楼。
那些包房内的一等贵宾,都无意接待一个陌生人,她只好到交易大厅寻觅猎物。
借着两湖商会会长秘书的身份,她很顺利就打开了不少人的话匣子,也展开了一番愉快的攀谈。等她回去的时候,口袋里已经揣了一大把商家的名片。
两湖商会再度崛起后,西陵辰就一直都是商界的风云人物。尤其是经过今天,在房地产市场狠狠击败了老牌巨头贾大富后,他的身价和名气,自然都是更上一层楼。他想认识别人,别人更想认识他。
能做老板的人,一个个都精明得很。现在的两湖商会,就像是一条风头正劲的大船,谁都想借他们的帆,也同样分上一杯羹。
在柳茉的有意暗示下,他们更是将她看成了“和西陵会长关系不同的人”。毕竟老板和秘书的逸事,他们是见得多,也听得多了。
在认识会长之前,先跟他的秘书打好关系也很有必要。为了今后合作顺利,他们少不了要给柳茉一些“小小的表示”。
老板们的出手自然阔绰。这些红包,虽说还不足以竞拍兔耳杯,但加起来也绝对抵得上一个普通人一年的工资了。
拉几个客户,就能额外赚到这么一大笔钱,柳茉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现在她对西陵辰的怨气也消了,说到底,他们是利益共同体,他好,自己也好。
才刚走到二楼,她忽然看到前方闪过两个人影,似乎就是那位拍卖师,和先前的红瞳服务生。
两人看上去熟悉得很,一路都在叽叽咕咕,不知说些什么。那拍卖师倒还好些,而那个红瞳少女,却是每走几步,都要朝身旁的贵宾房偷望两眼,做贼般的鬼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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