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骨问道。
“族长……”,女人似有无穷的委屈,话才刚出口,便又流出泪来,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说啊,你别哭啊。”,图麻骨感到有些头疼,“你丈夫在哪儿?阿格桑他人呢?”
女人抹了一把眼泪,哽噎地说道,“阿格桑他……他在房间里,他,他……受伤了……起不来。”
图麻骨身子一震。他明白了女人的意思。
部落即将迁徙,一个重伤的,无法起床的人,会有怎样的结局不需要太过详说。
阿格桑是一位英勇的战士,是那一夜黎人偷袭时,为了保护族人而受的伤。
可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帮不了阿格桑。
在部落里,平日族人有什么伤病,小一点的,直接自己熬过去;有些麻烦的,去找点草药治治;唯有重大的伤病,才会找巫师出手救治。
时事变迁,此刻已不同于古时,巫术的传承已经渐渐凋零。族中具有修行巫术资质的人本来就很少,再加上种种其他的原因,学而有成的就更少了。以前的日子里,族中都是靠着大巫师一人坐镇。另外也只有几个巫师学徒打打下手。
大巫师已经去了中原给人治病,而留下的几个巫师学徒,不仅要做部落迁徙的准备,还要救治那些同样在偷袭下受伤的族人。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只能尽量保住这些族人的性命。想要让阿格桑快速地恢复得完好如初,他们做不到,也没有那个精力去做。
女人也知道族中的情况,因此并没有向族长哭闹乞求着帮助,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忍受着。
图麻骨脸上浮现出一抹悲伤,有着说不出的苦涩。
阿格桑这样的状况也不是独例,那夜黎人的偷袭给苗人们带来了极大的伤痛,不说那些已经死亡了的族人,就是活下来的人也有不少受伤的。而因为巫师学徒人手不足,法术不精,这些身受重伤的族人们怕是只能保住性命,想要在短时间内完全恢复那是不可能的。
可偏偏部落又迁徙在即……
想到这里,图麻骨那不怎么挺直的后背,也越发地佝偻了。
在一旁一直默默看着的楚玄,虽然因为语言不通,不知道两人说着什么,但是通过神念扫描,他知晓屋子里有一位受伤躺在床上的男人,也隐隐地猜到了两人的话题。
于是,他忽然开口道,“不如让我去看看伤者的伤势吧,我有治疗伤势的法术,只要伤势不是太过严重,一般都没什么问题。”
女人听不懂楚玄说的话,脸上有些茫然。但图麻骨却是知晓他在说些什么。
“真的吗?你真的有治疗伤势的法术吗?”,图麻骨激动地问道。
楚玄点了点头,再次肯定道,“是的。”
“好!好!”
图麻骨又迅速地用苗语将楚玄的话翻译给女人听,女人听了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然后立马跪到了地上,要向楚玄磕头。
楚玄连忙拉住了女人。
图麻骨也和女人说着什么,女人就站起身来,接着就带着几人向着阿格桑的房间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