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已经看呆了。再等一回过神来,就都变了碎嘴喜鹊了。
一个简直快流哈喇子了。
“庆爷,那谁家的姑娘?这不跟画儿上的人一样吗!花儿似的,活仙女儿啊……”
另一个年长的直递烟。
“老高,这是那俩小子的什么人呀?我们家老三你知道,出息着呢,‘北内’的工人,工资高,福利好,还没对象……”
高庆田却是莫名的一哆嗦,他哪儿敢瞎掺和也,赶紧托词走人。
“得得,你们都行了啊,不知深浅别瞎打听。我就劝你们一句,别老惦记着当董永、当牛郎。这‘好事’真落谁头上,那滋味也不好消受……”
但没想到,他这才刚一转头,后面就接上一句。
“老高唉,你真他妈没劲。你就不能帮我们老三问问?别说董永、牛郎了,就是当许仙,撞上个蛇精也值了……”
一边是有人不知死活,费尽心思地惦记。一边却是小心翼翼,尽量保持着界限。
洪衍武带着陈力泉一走到“糖心儿”面前,直接开门见山。
“大姑娘,都找到这儿来了?情报工作真有水平啊。有何指教?什么?请我们?没这个必要吧?有事说事……”
虽然遭遇拒绝,可“糖心儿”却仍面带微笑,盛情相约。
“两位,这面子今儿个必须给我。”
“为什么?”
“尽点心意,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们要是不答应,等于是挤对我。明摆着的,钱不要,饭也不吃,那我成什么人了?”
“没那意思,那天晚上我不跟你讲过了吗?这点事儿,不要放在心上,谁碰上,都一样。”
“就不一样。”
“嘿,你怎么跟小孩儿似的?多大的人了,你再给我撒个娇看看……”
“糖心儿”眼睛一转,索性实话实说。
“算我求你行么,我也真有事求你……”
“我就知道……”
“聪明。”
“大姑娘,您就不能消停两天?非折腾,非不安生,才高兴,才乐,才得意?我真操够心了,想歇歇……”
“你就这么怕我?”
“是头疼。”
“我可把你当朋友……”
“受宠若惊。但你,多半另有图谋……”
“你怎么这么没用?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大男人,只怕女人?”
“那是女人的手腕好使,你现在也正在使,但,并不适用于所有的男人。”
“怎么说都没用了是吧?你不能幸福自己,就不管我了吧?”
“等等,瞧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就幸福自己了?没看我们这四脖子汗流的造福老百姓,为社会主义作贡献呢!再说咱俩没什么亲密关系啊,我管不着你这段儿啊!”
“哼,你这话,懵别人行,对我没用。弄个临时工作,表面上倒是老实,可要知道你把着二十家影院的事儿,就没人这么想了吧?再说咱们一起也经过这么多事儿了,总算有点真交情吧?我跟你情同姐弟,你这位京城的‘大龙头’……”
“我去,小点儿声儿行吗?”
洪衍武一听,赶紧左右四顾,回头就是数落。
“我真得叫你声儿姐姐了!你这不是威胁胜似威胁。一句比一句吓人。狗屁‘大龙头’,还他妈水龙头呢。你到底想怎么着?直说,少开涮!”
“糖心儿”嫣然一笑,相当灿烂。
“实话实说,我也想过安生日子了。想了几条路,可吃不准,觉着你挺有能耐,跟你请教一下不过分吧?再说你都叫姐了,不能袖手旁观吧?”
洪衍武这时看了陈力泉一眼,见他抬了一下下颌,是让他拿主意的意思。也就只有应了。
“行是行,不过,现在没戏。你看见了,这儿短人手,我们自己走了不合适。何况就是干完了,回头还得洗个澡什么的……”
“糖心儿”可是个痛快人,马上接话。
“好,那就今儿晚上。中的、西的你们选,我就一条,往贵了去,别给我省钱。”
洪衍武客气了一下。
“你已经亏了不少了。再吐大血,不落忍,免了吧?”
“糖心儿”却还是那么坚决,很有诚意。
“不行,对你们,不能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