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的担心并非没有必要。
人都是有样学样,习惯上行下效的。
就因为洪衍武惩治董乾达这仨人的法子走的是“地沟”路子。
尽管此举给朱震凡和“老曲”报了仇,让公司内部恢复了士气。
却也等于变相鼓励了底下人采用阴谋诡计来报复,带来了一些后遗症。
比如说像商店的售货员,故意针对“第二服务公司”的人,总会给人家留点暗手。
不是把人家买的糕点在打包的时候故意捏碎。就是在人家买的水果上故意用指甲插入。
这样人家把东西买回去,一打开就是一包碎渣,水果也会迅速腐烂。
就连餐厅的人,也会给人家的菜里多加盐或多加糖,让人家花了钱却难以下咽。
这自然导致矛盾冲冲,怨言滋生。
以至于“第二服务公司”的人,渐渐的都不敢在“第一服务公司”的商店和餐厅消费了。
同时也给商店和餐厅的声誉带来了一些不良影响。
为这个,水清自然对洪衍武来气,怪他把下面的人都给带坏了。
而洪衍武发现事情开始“脱缰”,矛盾面开始扩大,自己也多少有点后悔。
于是赶紧亡羊补牢吧,俩人便为此专门开了一次全体会议进行约束。
如此,这种情况才算得以扭转,没有进一步恶化。
当然,这次会议之所以能立竿见影、迅速奏效的主要原因。
肯定不在于水清站在道德高点的以德服人。
洪衍武重申规章制度的惩罚条例也还在其次。
最关键的因素,其实是因为他们两口子把大家伙儿的既得利益和这件事挂上了钩儿。
而且还把对“第二服务公司”怨气最大的“零售组”和“制作组”全员调离了本厂,另行安排了新工作。
话到这里,肯定有人又不明白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能说清楚点嘛?
嗨,那咱们还得从洪衍武头几天在“大酒缸”喝的那顿酒说起。
敢情当时,洪衍武宛如他的父亲从粮食增产和售粮难,想到农民工进城会为城市提供了大量雇工一样。
他同样从酒客谈论重文门地区遭遇前所未有的交通拥堵,想到从京城火车站如潮水一样涌入京城的人口,会对整个城市的服务行业造成多么巨大的影响和连锁反应。
这是明摆着的事儿啊。
想想看,现在从京城火车站出来的人,都已经影响到周边地区的城市交通了。
那商店、饭馆、旅店就更不用提了。
还别看进京的人口浪潮是由农民工掀起的,这个群体消费能力暂时并不高。
可是人就有生存需求,就会挤占别人的资源和空间。
同时这种增长趋势,还是持续性且不可逆转的。
随后还有外地的商人、作家、文艺青年、毕业学生,作为后续部队大批量进入呢。
而且毫无疑问,在旅客人数暴涨的同时,京城火车站是没能力仅凭自己的力量,来提供与之相匹配的旅客服务的。
再说了,眼下尽管京城有三个火车站。
可北站和南站都是短途的,进京的主要渠道就在这里。
至于“京城西站”,政府连规划的意思还没产生呢。
在此之前,根本没有其他分流旅客的途径,只能依靠这里。
所以怎么看,京城火车站供需失衡的情况都必定长期存在。
而且短时间难以克服,甚至会加剧。
那该怎么办还用问吗?当然得尽快跑马圈地,抢占下来京城火车站这个制高点啊。
而且不用畏首畏尾,应该大跨步的奔跑前进才行。
说白了,眼下等于就是天上掉下个大金疙瘩,得赶紧去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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