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得,这几句话可是把洪衍茹给数落得红了脸。
但徐曼丽看着不像话,生怕小姑子受委屈,也数落起丈夫来了。
“你这是干嘛呀,今儿怎么逮谁嗔嘚谁啊?小茹怎么了?你也不想想,人家都挺大的姑娘了,这时候不穿什么时候穿啊?何况人家又是学服装的,这也是人家从事的职业要求。你差不多得了,大年下的非招大家不痛快是怎么的?要我说,这些糖瓜儿你最该吃一个,把你嘴先粘上的好。”
这么一说,不但把洪衍茹给逗笑了,就连洪衍争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的。
他咧了咧嘴,就闭口不言了。
可巧不巧的,这个时候,偏偏洪衍武和陈力泉又一起回来了。
结果进门竟又把洪衍争的气儿给招上来了。
敢情他们又带回来不少东西,居然一人一个大麻袋,背后还吊着五六只野鸡和七八只兔子,就跟出去打了一趟猎似的。
这下好,不光徐曼丽和洪衍茹一起帮着撂东西,俩小不点电视也扔下了,都跑来凑热闹。
一问才知道,敢情这是滨城那边派“三戗子”和“虾爬子”来送年货了。
除了海货以外,这次还有从长春买来的野鸡和山兔。说是当地副食商店特意去大兴安岭弄回来的。
杨卫帆那儿正好空着,就把滨城俩哥们给留他那了。
然后又打了个电话专门叫洪衍武他们去聊了会天儿,这不顺便就把东西给带回来了。
但放下了这些,可还没完呢,洪衍武一掏兜儿还有好东西。
先是两个花花绿绿的方块儿塞给了俩小不点儿。
“哎呀,魔方。”
“哟,可以啊,怎么着?玩儿过?”
“没玩过。我们同学有,我还惦记过年前买一个呢。”
“甭买了,这不给你拿回来了嘛。自己琢磨去吧,你要弄不会可是笨蛋啊。”
而另一边,陈力泉也跟着拿出了两瓶绿色盖子圆头圆脑的大瓶子,分头递给了徐曼丽和洪衍茹。
两个女性的眼睛也立刻都被精美的包装晃得一亮。
“哟,这是什么啊?”
“就是,这么香啊?”
可陈力泉面对疑问,却不好意思摇摇头,最后还得靠洪衍武来解释。
“嫂子,妹子,没看见嘛,上头写着呢,威娜宝香波。这是德国‘威娜’和咱们合资生产的新产品。说白了就是洗头发的。以后别用肥皂了,用这个,洗头发,养头发一起来,用完了光滑不打绺。好使。”
“是啊?有这么好?”
“谢谢哥。”
只是吧,大家伙虽然亲亲热热聚在一起,却无意中又冷了一个人了。
别忘了,洪衍争还在一边呢,他见老婆孩子和妹妹,都这么亲热围着洪衍武和陈力泉转悠。和自己刚回来时候完全不同。
得,这忍不住又犯上酸了。
那一开口,自然没个好听的。
“嘿,你个老三,进门你不叫大哥。故意装作没看见我怎么着?我可告诉你,你外头别净胡折腾。否则早晚有一天你得出事儿。我还就不明白了,这么老天就非让你这样投机取巧的发财呢。你说你囤邮票,倒买倒卖给社会带来什么财富啊?”
要说这一番话那真煞风景啊,可惜洪衍争也是妄做小人了。、
因为洪衍武也没忘了他,一掏麻袋,两提搂啤酒也在里头呢。
“大哥,大哥,您消消火。您看,京城白牌,有日子没见了吧?专给你弄回来的。”
洪衍争不觉哑然,而徐曼丽和洪衍茹瞅着却不禁都笑了。
一个故意夸。
“这可是个新鲜物啊。老三还是你想着你大哥,他就爱这个。”
另一个也跟着赞。
“三哥,你们可真有本事啊,这种货外头大商店都见不着。”
就连洪钧都起哄。
“爸,你就别跟我三叔较劲啦,您今儿怎么看谁都不顺眼?我三叔对您可够意思。”
没想到洪衍争却还在硬撑。
“显摆什么啊,我看散啤就挺好。我可是个把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普通人,看你们这么造,我眼晕。”
洪衍武这下也不禁为大哥的固执摇头乐了。
“得了吧您。还散啤呢?人家现在根本都不生产了。你这就叫落后时代了。懂不懂?您还眼晕?其实这算什么样,人家外国人连瓶都不用了,都用易拉罐儿喝呢。”
洪衍争被没听过的新鲜词儿,立刻弄得一个愣神。
“什么罐儿?你说是煤气吧?你这人,什么时候能改了满嘴跑舌头的毛病啊。”
哪知陈力泉也帮着做证明。
“大哥,小武没瞎说。我也喝过,是真的,建国饭店就有,一拉就能喝,所以才叫……叫易拉罐。”
旁边洪钧听着立刻蹦了起来。
“这回我听明白了,这不就是手榴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