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啊,终于知道,疼这个字怎么写了。
终于知道,比痛彻心扉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她也终于知道,白桁槿跟安许诺,隔着万里长街,万里之间,不是路,不是阻碍,是火海,是刀山,是再走进一步,都会粉身碎骨的。
安许诺,被白桁槿你当做一只畜生也没关系了。
如今,这只畜生,只想好好的活着。
一个人活着。
在你不知道的世界,好好活着。
……
秦慕尘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白桁槿。
他的衣服很凌乱。
靠在墙壁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
远远看去,整个人狼狈的不得了。
要不是太熟悉他了,秦慕尘真的会怀疑,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
看到他过来,白桁槿微微动了下,眼角的余光撇撇到他的身上,又淡漠的侧了回去。
吧嗒一声,火苗燃起,照亮了他的半边脸。
苏墨在他们的身后,提着一个医药箱,平淡的看着他们,随即,叹了口气:“秦慕尘,我真的会被你儿子坑死的。”
要不是当初为了救顾时念,他也不会跟这群人有交集啊。
真是悔不当初啊。
苏墨进去后,十多分钟后就出来了。
“放心吧,孩子没事,她只是情绪太激动了。”
“以后尽量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吧。”
虽然……不大可能。
他看了眼白桁槿的情况,这个,叶钧深都忌惮的男人啊……居然被一个女人弄成了这个样子,就像当初秦慕尘为了顾时念生死不能的时候一个样子。
“你们真不愧是兄弟啊。”
情路一个比一个要来的坎坷。
吧嗒一声,打火机合了起来。
白桁槿喉咙哽咽了下,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清晰的痛楚:“她……怎么样?”
“不怎么样。”
苏墨实话实说:“她的情绪波动太大,这样子,绝对会伤害到孩子的。”
“而且,她的精神,真的不对。”
“白桁槿……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你把她接出来,她没疯已经是她能耐了。”
回到当初那个身心健康的安许诺,已经是不可能了。
有些东西,刻画在脑海中,割舍不掉的。
比如,一看到白桁槿,安许诺如今只剩下了痛。
秦慕尘看了眼苏墨,示意他闭嘴。
苏墨耸肩,淡漠的提着医药箱离开。
这些人的事,跟他有没有多大的关系。
走廊外,只剩下两个人了。
秦慕尘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声调清冷的开口:“放她走吧。”
“你当初做的那些事,没给自己留后路,如今,你不能要求她给你留点后路的。”
“虽然,这么说很难听,但是,大哥,真的,是你咎由自取的。”
“帮我,去一趟爱尔兰。”白桁槿突然开口。
他的脸色没有半分的松动,握着那枚打火机,脸色依旧是很苍白,很难看。
秦慕尘蹙了下眉:“……她已经不要你了。”
哪怕这个样子,他还是要孤注一掷吗?
白桁槿嗯了一声,说:“我知道。”
秦慕尘:“……”
去爱尔兰做什么事,他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