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芙蓉花瓣飘落。
落花深处——
一团白的刺眼的晶莹的光,仿佛冰窟里的热气,憾得人透不过气来!
诧异的朦胧!
那晶莹的光,既有璀璨的明亮,又有神秘的朦胧。
一身精美的白衫在这团炙热的光中。
在这团光中闪亮。
那白衣人高大魁梧,冷冷地站着,漠然地看着外面,仿佛他一直被囚禁在这里。
眉间那束冷冷的光。
透出邪魅的味道。
白衣人仰天长笑,洁白的天空,艳红的芙蓉花瓣急缀飘舞!
芙蓉树枝绝美的舞蹈。
白衣人的纵情长笑却是寂静的,一点声息也没有。
诡异极了!
如诗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否在梦里。
待她再望去——
林中竟然什么都没有!
只有满地翻卷的芙蓉花瓣。
“奇怪!姐姐,你有没有看到一个人?”
如诗诧异极了。
难道她大白天做梦?枫林中怎会有人突然出现又消失呢?而且那白衣人的影子如此的深刻强烈!
没有听到如家的回答。
她愣了愣,然后哑然失笑。如家正手托着腮,想着什么,自然听不到她说什么。
可能她身体真的不好。
或许,真的是她的幻觉。
当洪音音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洪音音躺在白色的病房里,屋里很暖和,音音面色苍白,脸上满是疲弱的汗水,衣服都已浸透,她微颤颤地睁开眼睛,略怔一怔,突然紧紧地捂住她的腹部,失声大叫着:
“孩子?!”
“我的孩子!”
洪音音刚才的那把匕首并没有刺中自己的腹部,刚才那几个壮汉虽然用力去拖拉,并没有影响到她腹部的孩子,刚才大夫们的努力抢救,还是保住了音音腹部的孩子。
洪音音的反应,林如诗僵住!
瞬间涌出的虚汗使音音前胸后背冰凉一片。
过了好久,她才慢慢抬起头来,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愁意:
“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林如诗望着苍白如一张白纸的洪音音,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滋味。她转过身去,替她擦了擦身上的汗水,轻声说:
“如果你想去死,我不会拦着你。”
洪音音扭过身子,开始瞪着她。
然后,满眼的泪水自她眼中静静地滑落......
她哭了,没有一点声音。
“在婚宴上,为什么要这么做?”如诗问道。
洪音音不应该是如此愚蠢的女子。在婚礼上竟然偷偷地带着刀子,她根本就不可能成功,即使成功也会搭上她的小命。那样的大闹婚礼,她难道以为真的可以改变林一格吗?在芙蓉小城呆了这两年,洪音音不会对一格一点都不了解。
音音仿佛没有听见如诗的话。
泪水爬满了她苍白的面颊,嘴唇微微抖着,腹部的伤口依然尖锐地痛着,好像永远地停留在林一格看着她插入自己腹部的那一刻。
一格的眼神冰冷残酷,在他的表情里没有一丝她的影子。
如诗用了一个热毛巾放在布英手中。
“明天我要离开这里,你的事情需要今天解决。”
洪音音缓缓地抬起眼睛,眼中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