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晏凉掀起眼皮,灰色的眸子,不咸不淡的望着他。
荒泽顿时有些气急败坏,“我真怀疑,以你的恶劣性格,究竟那些女子们,是爱你哪一点!”
晏凉混不在意的把玩着酒盏,“这些,就不劳你操心了。”
说罢,他语气忽然郑重了几分,望着远处的小院子,对荒泽说,“荒泽,你要知道,我们这种人,从出生开始,便绝不可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并且,你羡慕他们的生活,又何曾想过,他们,也会羡慕你呢?”
“我……”
荒泽张了张口,哑口无言。
他耷拉下脑袋,“是、这些我都知道……”
“所以,就快点回京都去吧,别让他们担心。你在外面一天,便多一分危险,只有回去,在那人的眼皮子底下,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想动你,都得好好考虑一下。”
荒泽知道,晏凉所说的话,都是为他好。似是想到什么,他咬了咬牙,眼睛里浮现出一抹不甘。
“早晚、早晚有一天,我一定——”
“荒泽!”
一贯寡淡的眸子霎时一厉,警告道:“谨言、慎行!”
无论在哪里,晏凉都不会将自己真正的性格与秘密,暴露与外人所知,这都是致命的缺点。
尤其是荒泽——
受人所托,不得不时刻提防,好在荒泽也不是草包,否则,以他的身体,早晚累的个英年早逝的下场。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荒泽点点头,显然知道晏凉都是为了他好,转瞬间,他的眼神变了一变,认真的望着晏凉,对他道:“我这次回去,你一个人在桃花村休养,一定要万事小心。我怀疑他们动不了我,会拿你下手。”
闻言,晏凉笑了。
那一笑,唇角轻轻弯起一抹弧度,浅浅淡淡的,不易察觉,“放心,我还不能死,谁也动不了我。”
春风拂过柳梢,长满了翠色叶子的柳条被风吹得扑簌簌作响,一行飞鸟划过天际,阁楼上的小凉亭上,二人举杯对饮,白衣男子轻抿一口,沾沾唇的程度,便搁下了。
两人在上面又说了许多话,紫衣男子离开时,才将白衣男子身上的缺点暴露了出来。
原来,他下半身盖着的毯子掀开,竟然是坐在轮椅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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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葵忙活了一天,累的腰酸背痛,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做成。
好在,她还有拿手的好厨艺,能够让小念君一饱口福。
饭菜很简陋,几条草鱼,还是隔壁的刘大叔从河里捞多了,顺便送一些给他们的。
但能尝到荤腥,对他们这个贫穷的小家庭来说,已经算很好了。
平日里逢年过节,也不一定能吃到肉。
所以在苏葵做好饭,香味飘出厨房,传进小院子的时候,就连小脸木然的慕念君,面上似乎都恢复了点神采。
等饭菜都端上桌子,苏葵又发现一个问题。
那就是,无论如何,慕念君似乎都不愿意跟她一起吃饭。
以前的慕枝很讨厌慕念君,觉得都是因为他,自己幸福的一家,才会离散,阴阳两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