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有女百家求,各家争相提亲是美事,但要是为了争婚而见血,那就不好听了。
可江越和阿鹿打上了头,根本没有停止的意思。
“大哥!”徐安忍不住向兄长请示。
如果他们在南源受了伤,徐家就要被人说闲话了,连带的徐吟的名声也会遭殃——亲事还没定呢,就惹得几家公子为她见血,这是什么样的祸水?世人对女子向来苛刻,不管事情经过如何,这罪名终究要安在她头上。
徐焕眉头微拧,也在思索这件事。江越就是个来捣乱的,巴不得闹出事来,阿鹿却是来帮忙的,要是让他吃了亏,那太对不起人家了——罢了,先分开再说,不能真叫阿鹿出事。
他刚要吩咐侍从,耳边忽然传来徐安一声惊呼:“阿吟!”随后席上骚动起来,客人们纷纷伸长脖子往外头看去,有人瞪眼,有人掩嘴。
徐焕怔了怔,抬眼望去,就见园子角落的假山上,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她身上穿的是裙装,袖子却随意缚起,手上握着一色的牛角弓,此时张弓搭箭,“嗖”一声向混战中的两人射去。
席上响起一阵惊喊,楚九赵六二人更是目瞪口呆。
“这这是徐三小姐?”
虽然隔得远,但仍能窥见少女窈窕的姿态,还有那半边侧脸,即使未见全面,也称得上倾城容色。
她怎么突然出现了?今日要议的是她的亲事,似乎不好亲自出现吧?
不过,这位徐三小姐本就不是寻常人,连刺杀吴子敬都敢,做出这样的事,好像也不稀奇?
两位公子心绪复杂,一时觉得求亲没求错,一时又忧心娶了这样的夫人以后还了得?
且不管他们怎么想,徐吟手中的箭已经发了出去。
她臂力足,又有准头,打得眼红的两个人听得远处传来“咻”的破空声,警觉心起,扭头看去。
瞧见凌厉的箭支,两人都是一惊,迫不得已分开,各自闪退。
“噗!”那支同样使了竹制箭头的箭支扎进一旁的竹竿。
阿鹿怔了一下,张口欲喊:“三”
他话还没出口,徐吟再次抽出箭支,搭上弓弦。
“嗖——”
这是干什么?江越拧起眉头,想要质问一句,但是徐吟根本不给他机会。
第三支,第四支
大概嫌射得慢,最后换成了连珠箭,将他们射得到处逃窜。
众宾客大惊失色。徐家这是干什么?
江越一边躲,一边气得在心里大骂。
这女人有病吧?自作主张跑出来就算了,还这样耍弄,是拿他们取乐吗?
阿鹿倒是没有半点架子,一边躲一边喊道:“三小姐别生气,是本王不对,不该在大喜的日子里动手伤人。你消消气,且停一停,本王来予你赔罪。”
话音落下,假山上的徐吟当真停了手。她扬声喊道:“殿下这般说话,倒是个明理之人,方才怎的就不知道分寸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日比箭你输了一筹,今日故意来坏我的事,是也不是?”
阿鹿嘻嘻笑着,冲这边回道:“怎么能叫坏事呢?我也是真心来求亲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