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我于如此境地,我真的是五内俱焚,但又无处申辩。”
高岳便很诚恳地对朱泚说:“太尉勿忧,京城方面全替太尉安排好了,只要太尉肯入朝廷客省,向圣主申辩清楚,马上这凤翔、陇右的旌节还是太尉您的!”
接着高岳便凑过来,教给了朱泚反制的招数,并声称朝中还有卢门郎为奥援,您就放一百个心。
听到如此如此,朱泚才破涕为笑,最终下定了入京申辩的决心,随后朱泚立刻对高岳、韦皋团拜下来,口称马上如冤屈得雪,必定不敢忘却二位的恩情。
另外朱泚还对心腹李楚琳说:“逸崧、城武此后一切作为,不得过问,另外如有事,须提前知会逸崧和城武。”
三月刚开始,朱泚就带着数骑,轻车简从,以示诚心,没带任何甲士,坦然地向京城方向而去,凤翔府则委托行军司马李楚琳为留后。
“朱泚这次去,不会再回来了。”百里城草壁戍的旗亭处,原本假装回奉天营城的高岳,其实根本没走,和同样秘密至此的韦皋相会,说出了如此预测。
“逸崧的意思是,聪明的圣主不会放过如此机会?”韦皋似乎完全明白高岳的想法。
高岳苦笑起来,他实在不晓得,李适马上的行为是愚蠢还是聪明——他立在棋盘上,拈起颗子,对韦皋说:“城武依你看,朱泚的实力几何?”
“朱泚其实实力很弱......”
韦皋的这个判定,当然是有理由的。
之前镇守凤翔的是李抱玉,李抱玉军队的基本盘,是河西和泽潞的子弟,前者因李抱玉为“武德功臣安兴贵”的后裔,世代居住河西;后者则因李抱玉在前往凤翔前,担当的是泽潞节度使。
李抱玉于大历十二年薨后,朱泚这个河北系的将领来到凤翔,最早还有个头衔是“权知河西、泽潞行营兵马事”,但旋即又撤销,为何?因这批李抱玉遗留下来的河西、泽潞老兵,还给了李抱玉的继承人,即他堂弟李抱真,既然归还了,朱泚也就不用再任“权知河西、泽潞行营兵马事”。
从这点上看,朱泚和李抱玉、李抱真兄弟俩关系确实是很不错的。
另外没错,我唐就是这么任性,军队就和将领私人财产般,还能互相继承,这还是得到朝廷的认可的。
所以朱泚在凤翔武力的班底,还在于他带来的幽州范阳兵。
那么这批范阳兵到底有多少呢?
“朱泚当初入朝来,带了三千兵,而后通过蔡廷玉,又以防秋的名义,陆续拉来七八千......”韦皋也拈起颗棋子,排在高岳的旁边,他早已把凤翔军队底细摸得一清二楚,“而凤翔军队定额是三万,其他两万基本上都是凤翔、陇州本土子弟。”
“没错,所以朱泚才借着先前平定刘文喜的机会,企图拉拢泾原行营的三万子弟为己所用。”高岳轻轻说道,“也正是如此,他对我俩分兵营田的态度是矛盾的,一面希望我俩能辅弼势单力孤的他,一面又害怕我俩的威势太大,难以控制,把原本他觊觎的队伍给吞掉。”
而后他落了第三个子,坦坦白白地说到:“那我们就等趁着朱泚入朝不归的机会,尽可能把凤翔和泾原的队伍拉拢过来,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