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啊!”
“不要慌张。”田悦握紧马鞭大呼到,接着他将鞭梢举高,尖头刺入了鱼肚白的蒙蒙朝霞处,其下洹水两岸冬风凛冽,水中铺满灰白色的碎冰,乱草来回披靡,接着鞭梢尖头劈下,正指向对岸:“强渡洹水去,烧掉对方营垒、辎重,马燧无能为也!”
“哇啊啊啊!”数万魏博、成德和淄青叛军,全部扬起旌旗,人马如狂潮般涌动,隆隆地向着三桥方向杀去。
田悦骑着马,在震耳欲聋的鼓声里左右驰骋指挥:
成德军人数最少,最先过了西桥;
接着淄青平卢军万余人,过了东桥;
三万魏博军,也是田悦几乎所有家底,前军万余人也陆续过了中桥。
至中午时分,风势更烈,魏博军全部渡过洹水,官军营垒相连数里就在眼前,田悦见己方处于上风位置,便下令全军纵火!
一时间,叛军四处点火,燎烧草野,并顺风突进,火势迅速蔓延到官军营垒处,将其烧成一片火海。
营垒后,李晟率数千神策军逆战而出,成德军、平卢军众兵狂蜂般扑上去,双方弩箭交错纷飞,接着就是长矟如林般拼刺起来,一时间杀得难解难分。
“马燧呢!”田悦最为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接着他身旁的牙兵用手指着烟火纷飞的战场以东,大约五六里处,“那就是马燧部伍。”
田悦看得亲切,马燧军已停止继续往东走,开始回转列阵,但也不来救李晟和己方营垒,好像逡巡犹豫的样子。
捕捉到战机的田悦,便安排成德、平卢的援军和李晟神策军对战,自己则统率三万魏博精锐,边大肆放火,边向马燧军的阵列扑去。
“我等也放火!”马燧下令道。
河东兵前排得令后,全部将手里松明放下,点燃脚下的草丛,全军边烧边退,直到将阵前百余步的地界全部烧成冲天火墙为止。
这下,魏博军强行了五六里,抵达马燧军阵前时,已是人马俱乏,汗如雨下,这时马燧军阵列前已被己方烧成一片白地——魏博军的火,在这片白地上也迅速熄灭,无法再延烧下去。
待到烟雾散去后,疲惫的魏博军见到,对面河东军步兵居中,骑兵马队及战车布设在两翼,器械精良,阵势严整,不由得顿生惊惧。
而河东军前锋,则是五千手持长刀的壮勇,正以逸待劳,蓄势待发。
“别慌,别慌......”田悦这才发觉自己中计,便和田绪一起,呼喝禁止士兵畏战。
但这没有什么效果,魏博军已陆陆续续有丧胆的士兵脱队,开始往相反方向奔逃的。
忽然,洹水上三座浮桥起火焚毁:原本马燧安排匿藏在河岸草间的百多名骑兵,见叛军尽数渡河后,便齐齐起身,翻越上马,手持火种木薪,点着了浮桥。
“叛军退路已失,诸位儿郎齐齐向前,杀田悦个片甲不留!”马燧怒目圆睁,亲手举起木槌,咚咚咚地击响了进军决战的大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