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高岳有罪,此长编是特供于公主的,如触犯义阳公主名讳,请容删改。”
“算啦算啦。”义阳公主摆着手,倒是非常豁达。
“射中另外只山雉,便饶你。”可唐安却不依,不过语气里带着些撒娇。
旁边的五坊小儿们都哄笑起来,准备看这位文士的笑话。
可高岳径自接过唐安的小角弓,轻轻一转,随后抽出唐安囊中的一支白翎箭来,左臂握弝,右臂钩弦,嗡的声,发矢如电。
“哇!”五坊小儿的哄笑全变为了讶叹。
这高学士的箭直飞四十多步开外,另外只山雉还未来及振翅,就中箭坠亡于地。
他们还不清楚,这位高学士在边地呆的时间里,一直和军卒们在研习射艺。
“好彩,好彩。”义阳公主不由得也唱好起来。
随后高岳将角弓奉还,并把随身带着的卷轴也一并捧上,“请公主笑纳。”
“嗯!”唐安很开心,内心更认同高岳,随后指南面宫苑的一处醒目的楼宇,“彼处本为十王宅凉王府睦亲楼,现在为本主的居阁。”
义阳瞪着眼睛,看着唐安,心想这是怎么了?堂堂公主怎么可以将自己居阁介绍给外朝官员,就在东内苑私下见见得了,若是传到陛下的耳朵里,那还得了!
更何况,阿姊当郡主时还曾要降嫁给这高三,可听说这高三根本不接受,溜去和升平坊崔家第五小娘子婚合。唉,阿姊啊,你可长点心好不好,难不成你还想邀这高岳登你的楼?
果然,听到唐安这话后,这高岳明显是副“冷处理”的表情,根本不回答什么,便说时候不早,高岳已奉长编给公主,可以告辞。
见高岳离去的身影,义阳见到唐安是目不转睛,侧颜还带着丝怨恨。
结果于小门外,高岳见另外群黄衫小儿吆喝着,皆手持梃杖,拥着抬檐子,奔着东内苑而来。
交错间,檐子的帷幕晃动,高岳不经意间,看到内里坐着位白皙丰美的熟贵妇,风韵犹存的眼波,也对着自己望下,还稍稍逗留些时刻。
这时俯身行礼的霍忠唐,牵着高岳的衣袖,低声告诫道:“高外郎你快走吧......别被这延光公主看中了......”
接着走在长长的城墙下,“延光公主?”高岳询问霍忠唐。
“对啊,这位是睿文圣武皇帝(代宗)的皇妹,先嫁前殿中丞裴徽(为杨玉环三姐虢国夫人之子,在马嵬之变里被杀),后嫁前太仆卿兰陵萧升,现在夫君已亡——延光公主虽守寡居宅,但因她女儿现在是太子妃(太子李诵妻子),故而可自由往来宫禁间——唉,我说的太多,总之高外郎你可千万小心。”
“小心什么?”
“三兄你又装傻,莫要在我这刑余之人前贫相了。”
看来霍忠唐的意思是,这延光公主虽然二嫁,年龄也有四十路,但却颇有盛唐公主的余风,怕是从来不甘寂寞,广招裙下之臣。
而延光公主来,正是来找唐安、义阳玩耍的。
她即是皇帝李适的姑母,也是李适的亲家母(呃,李唐之风)。
三人便在凉王府睦亲楼阁中,玩投壶之戏。
“唐安啊,那高三我见到了,穿着身瑞莎绯衣,倒真的是一表人才。”还没玩几手,延光公主就对高岳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