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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过程,就如同炒菜般,这几名寺户用长耙,在铁炕面上将芸薹籽翻来覆去地煎炒,直到熟了为止。又用扫把,将它们全部扫入到旁边相连的小硙的磨眼当中。
小硙由水力牵动,匀速地转着,咯吱咯吱声中,很快清亮亮的油汁便流出来,流入到陶罐当中。
“好有意思。”云韶大为惊奇。
随后高岳取来一小瓯,将其倾倒在烛台嘴中,取出火镰打燃,又点了灯,温暖明亮的光,便充盈原本昏暗的厢房。
“这可比蜡烛还要明亮。”芝蕙也瞪大眼睛,盯住了烛台。
“来,尝尝。”高岳微笑着,将瓯送到妻子面前。
“好清香啊!”芝蕙先嗅到了味道,赞叹不已。
云韶便用指尖挑了些,放入口中感受下,“是很香,然则有些寡淡了。”
“阿霓我算是明白了,我跟着你做的餐饭,不到四十就得三高。”高岳暗忖。
这时候高岳阻拦寺户们将榨油后留下的芸薹籽渣给扔掉,“把它们打成团饼形状,可以用来肥田。”
这下云韶、芝蕙都心服口服,“这芸薹油啊可真的是好,可以佐菜肴,可以点灯火,残渣还可以入田为肥。不知道崧卿(三兄)是准备把这些芸薹油当食油呢,还是灯油?”
谁想高岳却用惊讶的眼光看着她俩,“不,都不!”
“嗯?”云韶眨着眼睛,有些摸不着头脑。
答案在第二天清晨才揭晓,春色依依的厅堂当间,云韶轻解罗裳,未穿亵衣,听到竟儿的哭声起来,将孩子抱在自己雪白丰腴的胸脯前,很快竟儿就睁着眼睛,小口拱得如鱼嘴般,咂巴咂巴欢快地蠕动着,吸吮着阿母的**。
云韶披散着乌黑浓密的头发,满眼笑意,边喂奶边逗弄着竟儿。
竟儿的眼中也充满感激和温柔。
这时,高岳也坐起来,云韶在前面的铜镜反射中,见到夫君将那瓯芸薹油摆正,接着手往里面搅弄番,随即穿过自己柔密的轻鬓间,细细地抚摩起来,头顶的,耳边的,披肩的,后脖的......
“阿霓,现在晓得它最宝贵的用处了吧?”
一番涂抹后,云韶果然从镜中欣喜见到,自己秀发更加乌黑亮丽起来。
“当菜油、灯油都不值钱,芸薹油给女子当发油,才是最好的。”
高岳当然是把算盘打得叮当响,自后世穿越而来的他深谙这个道理:草本,给牲畜吃的话,值不了几个钱,但摇身一变,作为“萃取精华”,涂在女人们的颜面上,价值可就翻了百倍都不止!
绑白菜的稻草,和绑大闸蟹的稻草,根本不是一个价格,便是这样的道理。
“可,这芸薹做发油,天下人都知道芸薹的价钱,怎么会把它当作贵的东西呢?”
“阿霓,只要椟好,就不愁没有还珠的人。”高岳狡黠地一笑。
他在等着让芸薹油身价暴增的机遇,所以在这前,他让阿兰陀寺的明玄对芸薹榨油的事秘而不宣。
刚入四月,朝廷一纸诏书,宣行军司马蔡廷玉、要籍官朱体微入京供职,蔡、朱还不明所以,朱泚就迫不及待在军府内设宴,恭送二位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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