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是要夺取府廨,然后趁机夺取洛阳的宫城!”杜亚很自然地判断。
然后杜亚整个头都大了,“贼人逃逸的路线,指向的正是......”
兴教坊,淄青平卢军留后院内,整个炸开了锅。
邸吏、军卒们气急败坏,都围在平卢将訾家珍和门察前,说刚才宰相赵憬被割下了脑袋,扔在我们留后院前一坊地的水渠中。
訾家珍和门察大惊:“那和尚圆静行事,为何不知会我等?”
“圆静昨日于佛光寺,和伊阙陆浑两县的山棚棚头会饮,并不曾施行此事。”
这下两位便惊呼到:有贼杀宰相,想要栽赃我平卢军!
但此刻已然迟了。
无数防御兵从各条街道而来,目标便是要包围兴教坊平卢军的留后院。
东都各坊也都依次敲响官街鼓,坊正们大喊:“有贼杀朝廷执政,系平卢军留后院指使,各坊丁男,持弓矢梃杖随大尹去兴教坊杀贼,砍下首级一颗,赏钱十五贯,绢两段!”
瞬间上千防御兵,外加数千名东都义勇民众,就像狂怒的蚁群般,将兴教坊四面的街道包围得水泄不通,其中两门虎踞炮也被放下,塞入了炮弹,对着平卢军留后院的大门。
而留后院内,訾家珍和门察披上了铠甲,握住了横刀,对百多名邸吏、军卒,及他们的家属子女喊到:“我们是被陷害的,然则如今百口莫辩,只能突围杀出去,记住过长夏门,然后去中岳佛光寺和圆静会合,再往东面走,回淄青去!”
现在整个兴教坊都被围困起来,却还要我们夺长夏门而出,还得和嵩山那什么圆静和尚一道,再往淄青走,简直是九死难一生啊。
于是留后院内许多平卢军家属都哭起来。
但很快就有火,来烧化她们的泪:
四面八方,尖利的呼啸声,无数绑着燃烧药筒的箭矢,从东都防御兵的弓弩上弹射出来,统统攒射到平卢军留后院中,扎入屋脊、草顶、楼宇。
留后院各处中箭的缝隙处都蹿出火焰来,搭梯子提水桶来救火的,也纷纷中箭,惨叫着跌落下来。
“不要救火啦,冲出去!”訾家珍和门察大吼着,而后抽去门闩,推开南院门。
叫喊声,怒呼声中,一百多留后院的各色人,也都带武器跟着这两位,潮水般突出院门。
对面三十步开外,盛满泥土的竹筐搭建成了一堵墙,横在了当街,在这墙其后,虎踞炮亮闪闪的炮口,正对着平卢军留后院的门口。
“发炮。”杜亚挥动手里的令旗。
虎踞炮喷出数团青烟,而后依次往后退去,射出雪霰般的铅丸,噼里啪啦地直接横扫在平卢军将士的身躯上。
当先的訾家珍,头盔被打碎,胸前的扎甲被轰得七零八落,还有一发铅丸打断了他手中的横刀,碎刃倒飞,贯入他的眼眶里,这位惨呼声,和其他数位同伙,一起翻倒在数步开外。
可其他平卢军,依旧踏着中炮伤死者的躯体,亡命而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