鞘的犀骨剑柄......
“施放!”跟在车铳手边的兴元大将郭再贞,拔剑劈下,大呼到。
而后两侧的张熙和苏浦也劈下了手里的令旗。
“噌”,一声清长如鹤啸般的声响,高岳眼眶里饱含着泪,将云浮剑拔出,剑芒直指苍穹。
“高郎君,听完你对西北和河陇的策问后,我想我应该给你一个机会,我唐缺的不是机会,而是有能力把机会实践的英才。”此刻,高岳回想十余年前,雨中长安城的金吾巡捕内,坐在他对面的瘦小刘晏,捻着胡须,眯着眼睛,一字一顿对他如此说到。
“生不能光复河陇、安西北庭,虽富贵,虽高寿,何足道哉......”高岳想起临终前的汾阳王郭子仪,将手加在额头,喃喃中带着不甘。
“逸崧,马上便以你、韦皋、刘玄佐为先锋,本相亲领镇海军为后拒,长驱十万雄师,逞志于河陇之间,当真是快哉!”高岳还想起,在被刺杀的前夜,韩滉满是雄心壮志,也对自己如此说到。
霹雳般的火铳射击声铺天盖地。
郭再贞、张熙和苏浦的身影顿时被两千挺火铳喷出的烟火浓雾给吞没。
整个蓬婆山,都在惊颤着。
当面的蕃兵阵列,就像一段被震垮的长墙,士兵便是那些坠落下来的“砖石”,在唐军火铳齐射后,身躯、战马、兵杖和战旗,宛若被割倒的麦子般,惨呼着成排成列地倒下来,扑倒在雪原当中。
没被打中的,在极其短暂的惊愕后,开始了扭头奔逃,包括赞普最引以自豪的四侧禁军在内。
接着唐军定武、义宁军的长矛手、镗耙手、挑荡手,成群成队奋勇往前,冒着硝烟,开始了决定性的突阵。
侧翼,战马门帘甲上的白牦迎风飘动,定武军和义宁军骑兵里的党项战士,各个蒙着重甲,披头散发,发出野狼般的嗥叫,也争先恐后地握着马槊,提着铁锏,飞驰突前。
而东蛮、西山羌、武都羌和会野蛮的城傍仆从兵们,也跟进了上去。
从平戎故城,听到前面鼎沸的战斗声,叛变投蕃的羌女、白狗两羌也吓得无法自安,他们看到许许多多的庸跑着,把辎重和牛羊遗弃得到处都是,大呼着败了我们败了。
汤立志和邓有贤仓惶中上了马,要知道从这里退往棱磨川,中间可是深峻的峭壁,仅有数道天然形成的“梯道”可通,若是前军就此败退过来,大家可全都要死在此处。
蕃兵被高岳抓住,还有可能活命(只要这位人屠开恩);
可自己和族人如被高岳擒获,断无存活的可能!
当汤和邓刚刚冲到故城边侧时,蓬婆的牙山口处,不知何时起居高站满了兵马,正俯瞰着这里。
“何人?”汤立志刚刚举手询问,一支箭便带着鸣响,将他射翻坠马。
接着那群兵马,忽然竖起了黑色封豕大旗,而后分为几股,从牙山上呐喊如雷,冲锋而下。
“是韦夜叉,是韦夜叉来了!”惊怖至死的喊叫声,在平戎故城处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