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家财丰盈,人嘛有了钱,就像搞个告身风光风光,陛下你得抓住天下的人心所向啊!
“有道理,京师内就不要卖了,影响不好。”皇帝就此拍板。
这时皇帝又问李吉甫说,告身能不能捆绑什么东西,再弄一笔钱呢?
李吉甫就回答说,皇帝可以伴随告身,再卖笏板、朱紫、绯衣、金银鱼袋。
“金银鱼袋,这......”
“真正朝官的鱼袋内皆有符,而这批卖出去的鱼袋,就在外面绣一道金线或银线即可。”
而后大明宫的各“官坊”开始疯狂运作,制造告身的“周边”——所谓的象牙笏板,就是木简刷些乳白漆;而什么紫衣、绯衣便用棉服印染;鱼袋就是普通织物袋子,外面绣道线而已。
可厉害的是,出去各方镇的中官们,售卖告身的生意居然出奇的好!
各方镇不但是幕府、衙署内的官吏,就是那些有钱的商户、形势户们,无不踊跃来买这告身,还有象笏、朝服、鱼袋等周边,还有相当多的方镇僚佐和将领为子弟、妻妾、还有死去的爹妈求散官、命妇和赠官的,都和发了疯似的。
淮西李元平,就花了万贯钱,给宠妾湘灵也就是那个长得有几分相似云和的,买了个县君夫人过过瘾。
连吴少诚的家奴各个都成为了都尉、校尉。
卖告身的中官到了兴元府来兜售生意,高岳妻子云韶心痒痒,觉得有趣,说要花钱给妹妹云和,侍妾芝惠各买个命妇。
云和急忙阻止,鄙夷地所这种墨敕斜封的东西根本不值得钱,怎配得我们的身份?花钱等于白花,不过是朝廷征敛的手段而已。
而芝惠也劝主母别乱花钱财,马上由三兄堂堂正正往朝廷请就可以了。
最后,云韶倒是花了五百贯钱,给兴元女塾的学官薛涛,买了个“试校书郎”的官衔,最初云韶还有点担心,就问那中官,女身能不能买流内官告身?
中官拍着胸脯说,莫要说可以,就算不可以,凭你郡公夫人的身份,给兴元府的哪个男学官买个命妇都成。
这话说的云韶有点伤感,她后来私下底对云和、芝惠说,当年卿卿得了集贤院正字的告身,和一袭青衫,回来交给我剪裁时,不晓得有多自豪多风光,可现在?
“这种墨敕斜封的东西,哪里能和姊夫当初的青衫相提并论呢!”云和便宽慰阿姊说。
抱怨归抱怨,大卖了一通告身后,皇帝居然敛财了一百三十万贯钱,此外又向各个方镇宣索了七十多万贯。
关键时刻雪中送炭的,还有岭南经略节度使杜佑,和判盐铁司的张滂,前者在岭南搞蔗糖煞割务专营,把利润里的二十五万贯钱进奉来;而张滂见盐利大损,害怕失势,开始榷茶、榷酒,所得四十万贯钱,他是沿着汉川,然后转上津道再送到京师来的。
搞到钱的皇帝大手一挥,说御驾亲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