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句,“佛是过来人,人是未来佛。逸崧你烦劳的事越来越大,你已经快接近,快接近那个叫‘道’的东西啦,直到你解决了如此种种,到了道的最高境界,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
高岳诧异地望着彩鸾,她身为个道姑,怎么会说出这种佛道混杂、模糊不清的话来?
可彩鸾却说,这是护国寺明玄法师说的,全兴元府不少人都听到过,她觉得有点道理就记下来,接着她就对高岳说:“认识逸崧你这么多年,在今夜才知道你也会迷茫彷徨,赶快去睡吧!小妇我可还等着你早日平定淮西,让小妇安安全全重回洪州钟陵呢,你可千万别失信于小妇呀。”
这时高岳才若有所悟,想起他曾在泾州明玄法师所在的寺庙屏风上写下的那首诗,心中重新明净透彻起来......
不久,高岳领着大批的军府幕僚,让白季庚为伴,结伴沿陈仓道而去。
至凤州城下,高岳和白季庚话别,对他嘱咐说,先前我定武军出击武都、仇池,得蕃、汉、生羌千余户而归,安置在此州,白使君除去关心稻麦木棉外,还得尽快让这群新人户,特别是生羌,尽快融入到我唐里来,成为我唐的编户齐民。
白季庚急忙说晓得。
凤翔府,高岳都没有进入,就匆匆和班子道别,径自往京师而去。
谁想在扶风驿前,恰好遇到赴任行秦州彰信县的武元衡,还有同道准备重回祖籍(权德舆郡望秦州,准备暂且在凤翔落脚)择宅定居的权德舆,他俩听闻高岳要过,便下马执鞭,候在驿站门前。
“载之(权德舆字),本尹此次入京,欲使圣主重复太平和盛世,可否?”高岳见到这两位,率先按住辔头,问权德舆道。
权德舆很谨慎地说道:“愚见太平盛世岂可骤然复得?大尹不妨遇王则王,遇霸则霸,权宜巧变,才能缓缓经济天下。”
“伯苍!”随后高岳问了武元衡相同的问题。
武元衡慨然说到:“大尹既为参知政事,掌凤翔、兴元两镇之重,岂可无重归太平盛世之望?子曰,德之不修,学之不讲,我之忧也。如今天子四周多兵垒,乃士子之耻,岂非大尹之忧哉!”
随后高岳就坦率告诉武元衡自己想要推行经界法,并向他阐述了经界法的本原。
武元衡当即就说此法真是百年难遇的良法,大尹你的草案上,不妨加上我的署名,随即我便在陇州彰信县,也和兴元南郑、城固两县一般,试推此法,有良法而不行,便是暴殄天物。
在和武元衡、权德舆分别后,高岳继续向前,待到走到咸阳旧城,望见林荫间的武安君祠后,他做出个决定:
武元衡给了我信心,而权德舆则教给了我方法。
所以到临皋驿后,他暂时停留下来,取出纸笔,写了封长信,交给了仆人韦驮天,让他先到京师里,将其交给好友卫次公,然后让卫次公去联络翰林院承旨学士兼中书舍人陆贽。
他决意,要先把“经界法”乔装打扮番,和陆贽取得一致,然后再于皇帝和朝堂那里通过,最大限度地减少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