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把胸口抓得血痕道道,触目惊心。
皇帝大怒,称刘长卿装疯,怯于用事。
可刘长卿家人却向皇帝派来的敕使哭诉,长卿是因圣主重用他为江淮转运副使,一时间不敢相信,欢喜疯了。
得到如此回报后,皇帝也无可奈何,只能说刘长卿即刻外放,去风景好点的州郡为司马,养病去吧。
而南园里的长者秘书监萧昕,也暗中给高岳来信,称他在监修代宗实录时,曾得过宣徽院南北使的“招呼”——要将代宗朝时的韩滉,形象尽量写得反面。整个秘书省,和其他几个朝廷书院都汇聚在一起,集体吹过风了。
高岳一看这内容,背脊都发凉,心想李适也够狠。
这不但是要准备在政治上扳倒韩滉,还要在精神文化上使其遗臭万年呀!
多么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不行,那个韩南阳扁担的变文,得改。
最后封是唐安公主的密信。
待到高岳当着妻子面拆封后,里面内容更火急,说妇家狗你先前预言果然无错,寿昌公主等一批宗室,公开向皇帝出首告郜国公主的状。
罪行有淫乱、骄横,交通大臣,作法诅咒,介入储君大事等!
皇帝不露声色,将诉状押下暂且不问,可未来如何,不得而知。
而至于韩滉,也毫不示弱,当他嗅到不对味的气息后,也立刻遍地找盟友。韩滉明显和张延赏不同,他联络的全是地方的节帅,高岳(兴元节度使)、韦皋(西川节度使)、樊泽(山南东道节度使)、韩洄(他亲弟,金商防御使)、崔宽(湖南观察使)、李兼(鄂岳团练使)、刘玄佐(宣武节度使)等都得到书信,在其间韩滉猛烈抨击说,张延赏、崔造小人,蒙蔽圣主,我韩滉被治罪不足惜,可张延赏这奸相实则想要借扳倒我,来破坏抵抗西蕃的大好局面,请诸位忠臣联合起来,清君侧,正朝纲!
一封封来信,涌起越来越浓烈的火药味,充溢着高岳的鼻中。
“卿卿。”云韶也有些担心。
“没事。”高岳宽慰妻子说。
可很快,坐衙的高岳即让支官苏延即刻草拟牒文,说有急事,本尹不去洋州,急召兴元府诸县县令来军府来议事。
刺史层面,他并未有惊动,而兴元府诸县的县令,都是他的亲信心腹。
入夜时,得到加急牒文的各县县令,都齐聚到军府大堂来,再加上一道来参议的军府僚佐、白草军大将们,数目有一二十。
高岳隐下郜国公主的事不谈,只谈朝廷和韩滉间的矛盾。
“现在度支司目的很鲜明,那就是要韩南阳交出两个权力,一个是江淮、汴水的漕运权,一个是东南巡院的利权;当然,韩南阳是绝对不可能交的。”高岳开宗明义,然后他便咨询大伙儿,我们兴元府在这场风暴里,该如何自处呢,请大家广泛讨论。
接下来,围绕到底站在朝廷方,还是站在韩滉方,兴元诸人各执一词,相争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