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间里,庄子里,还有三面的山都安生得很,没有再起变故。沈云一直端坐在太师椅里,表面上是闭目养神,实则是在练《洗玉诀》。
离天亮还有个把时辰的样子。王坊主说道:“应该太平无事了。”顿了顿,见沈云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这才吩咐王管事,“叫大伙儿都回去睡觉。进屋之前,先看仔细些,看屋子有没有开裂。”
“是。”王管事带着两个庄丁招呼人去了。
沈云睁开眼睛,也站了起来。王坊主亲自打了火把,陪着他回房间。
走到半路,见四下里无人,王坊主小声禀报道:“主公,刚才,我仔细去察看过了,馒头山塌了一半,不是库房那边的缘故。据去馒头山查看的人回来禀报,那边确实是出了小地龙。”
沈云微微颌首,在心底里对云松子佩服得五体投地。人都过了一百多年了,还能把一切掌控得如此之精准。高级阵法师,果然不同凡响!
天亮之后,沈云与王坊主用过早饭,坐着马车回城。
与来时不同的是,马车的后面多了一辆牛车——王管事亲自赶车,车上坐着他的长女次子。王坊主知道了晒谷场的情形后,大手一挥,将两个孩子一并带走。据他所知,主公身边压根就没有伺候的人手。难得这两个孩子脱颖而出,得了主公一句“教养得很好”。他准备先将人带到自己府里好生调教。等他们俩学会了规矩,就能去主公身边去当差了。
不过,在孩子们没有学会规矩之前,他没有向沈云透露半个字。故而沈云虽然看见了跟在后面的牛车,没有放在心上。一来,昨晚晒谷场上发生的事,于他来说,不过是一只小插曲;二来,赶车的是王管事。当爹的带着一双儿女进城,他一个外人有什么好过问的?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的心思全在从陪陵里得到的那把竹箫上面。
昨晚回到房间里后,沈云越想越觉得竹箫才是云松子最想送给造访者的,而玉傀儡不过是附赠品。于是,他又将竹箫取出来,拿在手里把玩。
很快,他发现这根竹箫的尾端比首端要细一些,且打溜得也要光滑一点点。两者的差别不是很明显,只是他第二次入梦之后,五官比先前更加敏锐,细看之后,才发现首、尾两端的细微差别。
他试着用箫尾去戳跟前的小炕桌,想感受一下它的坚硬度。不想,松木做成的崭新小炕桌,在箫尾面前,竟跟嫩豆腐一般。他根本没用力,小炕桌的边角被戳了个对穿!
竹子哪有这么锋利!
沈云立刻来了精神。他把竹箫反过来,用首端一样的去戳桌面。
不要说戳穿,桌面上连个印子都不曾留下。
所以,他的猜测是对的。竹箫的材质可能没看上去那般寻常。因为据他所知,同样是草,模样也差不了多少,但前面加了一个字的“灵草”,就与凡俗之中的草,有着本质的差别。兴许这截竹子是“灵竹”呢。
不过,材质还不是重点。沈云高度怀疑,竹箫上另有乾坤。不然,为什么同样的材质,一个尾端,一个首端,却相差如此之大呢?
可惜,昨晚他没看出个名堂来。再者是人生地不熟的,他也不好多动作。
心里痒痒的,他恨不得能插上翅膀,好立刻飞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