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还有记录。祁富林的供词要一字不漏的记录下来。”
王长老听出了话里的意思,连忙又道:“那我怕记不过来。”
云景道长也有这样的担忧,遂点了赵宣做记录。因为据他所知,听风堂里的疑难案子,还有抓到的刺头儿,最后几乎都是后者亲自审问的。也就是说,后者在这方面见多识广。所以,不管呆会儿听到什么样的供词,后者继续保持冷静,客观的将供词原封不动的记录下来的可能性,肯定会比王长老大得多。
果不其然,赵宣没有将之当成是挑战,满口应了下来。
审问正式开始。
成员们与祁富林一样,都是盘腿坐在密牢的石板地上。他们离后者隔着不到三步远的距离,在他的四周,面向他而坐。
云景道长坐在其正前方。
坐下后,他复又起来,解释道:“忘了取掉布巾子了。”说着,走上前去,取出祁富林嘴里的布巾子,“你可以开始说你的供词了。”
赵宣那边已经提笔,刷刷的将他这句话原原本本的记录了下来。
祁富林把气喘匀了之后,开始招供。他确实听从了云景道长的建议,利用之前的那一点时间,想好了要怎么招供。
“我从第一次见到祁富田开始讲起罢。”他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云景道长,“会不会太费时间了?”
后者很肯定的答道:“你要做的是把问题尽可能的交代清楚。时间的话,不用担心。”
有道是,磨刀不误砍柴工,便是如此。如果能通过祁富林的口供掌握死灵在青木派里的发展详情,那么,哪怕这场审讯多费一两天时间,都是非常划算的。
王长老拧眉,忍不住警告道:“但是,如我们发现,你是在故意兜圈子,浪费时间,定不会轻饶了你。”
“是。我一定老实交代。”祁富林说着,又是眼泪双流,哽咽道,“我等这一天,好久了。”
闻言,包括云景道长在内,在场之人皆面色稍缓。
祁富林生怕自己交代漏了什么,按照时间顺序,将自己与祁富田的交往,事无巨细,一一道来。
祁富林比祁富田小一岁。在六岁那年,他被测量出来,有习武的资质,遂被祁富田的父亲,也就是已经过世多年的老族长选中,做了祁富田的伴学。
此举在族中是善举。因为此举让祁富林等族里家境不好的人家有可能走出一条武考之路来。当时一同被选中做伴读的,还有另外两个同族兄弟。他们两个分别比祁富田年长一岁和三岁。而祁富林是三个伴读里年纪最小的。
后来,祁富林每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这两个没几年就先后夭折的儿时同伴,都禁不住后背上冷汗淋淋。因为他觉得,这两个同伴十之八九是被祁富田暗害掉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一定死得很惨。
而他之所以能够幸免于难,并非是祁富田有多看重他。而是他的年纪是三人里最小的,懂事最晚。在很多年后,才终于认请楚祁富田的真实面目。
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十年,祁富林招供时提起来,依旧是泠汗如注。他感慨道:“我这是捡了一条命……”
“祁富林,说事实,不要说这些虚的。”王长老冷声打断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