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信里点了句“襄助”,说白了,这位短时间内是不会回去了。搞不好此番就留在菱洲。
说明什么?
说明堂主大人并不完全信任他崔某人呐。
所以,象这种事,他还是先把自己摘出来,让姓高的去查为好。
都是人精,高执事岂不明白他的意思?另外就是,如果不找些事来做,又如何去查菱洲暗探司?
是以,高执事笑了笑:“如果师弟不方便,我的两名弟子倒是可以代为跑一趟,去那个山谷看看。”
“真是太感谢了。”他如此爽快,令崔九浩心里更加确定——这家伙带着两个弟子此番来菱洲,真的是另有所图。
不过,也好。这件事至少是等于在堂主大人那里过了明路。不管将来发生什么,都与我无关。
至于对这师徒三人的提防……反正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松懈过。
如此一想,崔九浩脸上的笑意更甚:“那就有劳两位师侄了。”顿了顿,又道,“事关重要。两位师侄如果需要什么,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会尽全力配合。”
高执事等的就是最后这句话,心道:姓崔的在菱洲碰了一鼻子灰后,不但脾性好了许多,而且更也懂事了。
“好说好说。”他客气了两句,提出来,要崔九浩给两名弟子一人一道在菱洲境内的亲笔通行手令。
这下,崔九浩更加坚信了,心道:如此也好。且看你们师徒三个到底有几个意思!
面上没有透出来,他满口应下来。
回到前院书房后,崔九浩立刻提笔写了两道通行手令,笔墨未干,便着人送到东跨院去。
而高执事那边也没有拖迟。当晚,他的两名弟子便拿着通行手令出了总督府,在夜色的掩护下,出城而去。
方向暂且与心腹们所说的边界无名山谷之所在是一致的。
两天后的清晨,两名筑基小辈回来了。他们带回来的答案是:确有此事。那山谷果真有迷阵的灵力残留。
高执事亲自去前院,将调查结果告诉了崔九浩。末了,又诚恳的说道:“以前,我与老弟不曾深交,所以,有很多的话,不敢多说。这些天来,老弟待我至诚,有些话,我如果再不说出来,便是师兄我太不厚道了。”
崔九浩一听,感动的探身握住他的双手:“师兄请说,师弟洗耳恭听。”
高执事说道:“来之前,师叔反复叮嘱我,说青木邪魔奸诈,果然如此。崔老弟呀,他们只将老弟手底下的人掳了去,分毫不伤的困上一两天,绝对不是心慈手软,而是想离间老弟你与总部,其心可诛啊。”
崔九浩当即连连点头:“不瞒师兄,这两日,我每每想到此事,心中甚是不安,却又不知道其原因。师兄这么一说,我豁然开朗。原来如此。多谢师兄点拔。”
这便是典型的场面话了。如果没有想到这一层,他怎么可能第一时间将自己摘出来,请姓高的出手调查?
而高执事也知道这一点。
两人都没有说破对方,相互恭维了好一会儿。
在崔九浩这里,觉得此事算是有了结论,到此为止。而高执事只字不提那两份通行手令,却提出来:“叨扰数日,实在不该。我在前头大街上看中了一个小院子。如今两个孽徒也回来了,我打算明日就搬过去。”
“那怎么成?”崔九浩极力留客。
高执事直言谢绝道:“围而不攻的策略,师叔提出来的期限是三年。我们师徒三个总不能在这总督府赖上三年吧?麻烦了师弟不说,传回总部,又不知道会惹来多少闲话,说我们两个私交甚深,因私废公云云。甚是麻烦。”
话说到这份上了,崔九浩不好再挽留,只能痛心疾首的点头道:“师兄考虑得不无道理。总部就是有这么一群人……唉,不提他们也罢。明日,我去为师兄暖屋,可好?”
“那是凡人的陋习。我等修真之人,不讲究这些。”高执事笑着摆手,“菱洲正在风口浪尖上,你我又不是一日之交,也无需如此。我就算是辞了别了。”见崔九浩还要坚持,又道,“往后愚兄在菱洲少不得要老弟多多关照呢。”
“哥哥客气了!”
两人越说越亲热,索性称兄道弟来。
第二天上午,高执事师徒三人果然安静的搬去了前街的一座不显眼的小院子里。
而那座小院,在前一晚,崔九浩已经派人查得清清楚楚——果然有名堂。那座小院的前任主人疑是‘快刀’。
琢磨许久后,崔九浩得出一个结论:原来,姓高的这回的真正任务是查“快刀”。
依堂主大人的脾性,诱魔行动失败,肯定首先第一个就会怀疑“快刀”。而姓高的那会儿是督察诱魔行动的特使,也可以说是脱不了干系。这回来戴罪立功,正是堂主大人的作派。
理清这些,崔九浩暂且放下心来,只留一些人手继续盯着那座小院。而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到了围困野鸡岭这件事上。
首先,坚壁清野,野鸡岭周边五十里以内,不留人烟。
这一点不难做到。因为野鸡岭本来是荒凉偏僻之地,十几年前,还是仙庭的时候,周边闹过一场兵祸,十村九空。过了这些年,也没见恢复过来。零星的几个小村落,修士同盟军一赶,便完全清空了。
其次,令梅县等县城看紧门户,严查山民进出,以及过往客商。野鸡岭周边的散修坊市,一经发现,立刻查封、驱散。
这是断了野鸡岭那边各种可能的补给线。
正如堂主大人所说,野鸡岭里基本上没有什么修真资源。青木派能在那穷山窝里存活下来,只能靠外面的补给。只要断了这些补给线,他们且靠吃西北风修行去罢!
最后,他下令在全菱洲境内捉拿青木派弟子及其亲属。
三管齐下,他崔某人就不信围不死青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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