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考虑到这顿饭的时间不会短,早早的吩咐齐伯在每一只碗底都垫了暖石。所以,一个多时辰过去了,饭菜依旧是热气腾腾的。
这会儿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见魏清尘准备细读稿纸,他招呼道:“先吃饭。吃完饭再看。”
“是。”魏清尘也确实饿了,遂放下稿纸,先吃饭。
一方面是真饿了,另一方面心里掂记着手边的稿纸,他一反常态,下箸如飞,竟呈狼吞虎咽之势。
沈云忍住笑,倒了一碗牛肉汤,递过去,半开玩笑的说道:“这些肉食都是从孽畜手里冒死抢过来的。你这般吃法,怕是连嘴里吃的是牛肉,还是羊肉都分辨不出来。”
魏清尘接过汤碗,咽下满口的食物,认真的答复道:“主公经历过与几十号师兄师弟一起吃饭吗?偏偏还有一大堆的破规矩。比如说,不准往碗里堆菜,不准鼓腮帮子,不准叭唧嘴。所以,那不是吃饭,是抢食。稍微吞得慢一点,菜盘子就空了,只能吃白饭。我的反应不错,只吃了三顿白饭。掌事的师叔甚是恼火,不到一个月便分给我一间小院子,将我赶了新弟子院。”
沈云听懂了——关于吃饭,这家伙也是专门练过的。
难道刚刚虽然吃得快,却依然不失温文尔雅之态。一番狼吞虎咽,竟然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呵呵,天神宗真有意思。”他挑眉笑道,“你们不是讲究辟谷吗?怎的还专门训练你们抢食?”
魏清尘不愧是专门训练过的,继续很期文的一口喝光了大半碗温热的牛肉汤,放下空汤碗,答道:“那个时候,我们都只是新入门,年岁最大的也不过八九岁,还没接触过辟谷。至今我都还记得,吃第一顿饭前,掌事师叔的训诫。他说,‘一个人连口饭菜都抢不到,还能指望他做什么?也不要修仙了,这就回家去找你娘讨奶喝得了。’”
沈云听得频频点头:“你们这位师叔说的都是真知灼见。从这一点看,他也是悟道了。”说到这里又觉得奇怪,“你们是新入门的弟子,称他为师叔,那么,他应当是筑基境。可这番谈论不象是筑基境的低阶修士能说得出来的呢。”
“主公实在是厉害。”魏清尘服气,随即曝出来一个八卦,“我那时年幼,有眼不识金镶玉,只当这位师叔是个性子暴躁的中年外门管事弟子。在那二十几天里,对他越来越不满。后来,他将我提前赶出新弟子院,我才释然。又过了小半年,我爹过来看望我,见我已经搬出新弟子院,连道可惜。这时我才知道,原来我爹当年是新弟子时,这位师叔就已经是新弟子院的掌事师叔了。而我爹当年可比我有眼力得多。在新弟子院里,很快得了这位师叔的青睐,得了一路拳法,在筑基境以前,皆受益匪浅。当时把我后悔的,只差没拿头去撞墙了。”
沈云心念一转,又问道:“你爹没有把这路拳法教给你?”
“没有。”魏清尘笑道,“天神宗也是守着‘法不外传’的规矩。掌事师叔只是把拳法传给我爹,却没有收他为徒,所以,我爹没有权力将拳法传给任何人。不然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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