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赵宣自然不敢违背。没有用“千斤坠”稳住铁索,他荡荡悠悠的走在最前头。
后面跟上来的陈玟等人皆没有发现这里头有什么不对——头回走这铁索时,他们都有想过要用“千斤坠”稳一稳。结果,被赵长老骂了个狗血淋头,说,走个铁索还要用“千斤坠”稳住,他们为什么不给自己盖座绣楼,整日里坐里头拈针绣花。所以,哪怕脚下的铁索秋千一般荡悠,他们也不敢用任何的法术,只敢提着心强撑着。没想到他们反而很快的适应了。到了后来,车轻熟路之后,甚至会故意脚下用力,将铁索摇得几乎要飞起来,给同行的人使坏。而这样的玩笑,赵长老向来都是熟视无睹的。因而成了他们驻守期间唯一的乐子。
当然,主公面前,他们是不敢放肆的。更何况,刚刚还莫明其妙的挨了一记眼刀。
他们眼观鼻、鼻观心,再老实不过的跟着走过了铁索。
对岸也是一处绝壁。同样是上不见顶,下不见底。绝壁上有一个五尺见方的洞口。铁索就是从那洞口里出来的。
“主公,这里就是机关口的出口。”赵宣说着,探身进了洞口。
转眼,他的身影消失在黑黝黝的小洞里。
沈云转过身来,对钱柳说道:“小心些,莫磕到头。”
与他的如履平地不同,后者已经走出一头的大汗。脸蛋红彤彤的,象极了滚着露珠儿的红莲。闻言,她抬起脸来,回答道:“是……”
这刚一出声,她的脚下不稳,身体猛然一晃,眼见着就要掉下铁索。
沈云心中一紧,伸长手将人一把扶住,嘴里轻斥道:“莫分神!”
“对不起,对不起!”钱柳好不难堪,缩缩脖子,连声道歉。
啊啊啊,还能更丢脸一些吗?后面跟着的这一长串凝霞境都走得稳稳当当的。她的修为比他们要高出一重大境界,却差点儿掉下去了!
也难怪师兄脸上挂不住,当众斥责她。
她的身后,陈玟悄悄的收回伸到了半路的右手。
眼见着表妹要掉下去了,他第一时间伸手去扶。
但他的速度比门主大人慢了不止一点点。
愣愣的看着门主大人熟稔的扶住了自家表妹的胳膊,一刹那间,他好比被一道强雷击中,整个儿内外皆焦。
不会吧……
“砰!”后背上传来一阵熟悉的剧痛。
陈玟痛得呲牙咧嘴,旋即,整个人也完全清醒过来。
呃,他掉下铁索了。
铁索之下,看着是无底深渊。其实,魏长老留着后手呢。只要他们戴着出入此盅的牌,从铁索上掉下来时,往往坠落不到两丈,令牌就会化成一道白光,将人稳稳的接住。只是这道白光特硬实。被它接住,那感觉跟掉到坚硬的铁板上,没有什么两样。
后面的弟子们惊呆了,集体愣住了一两息,才反应过来。
“喂,你怎么了?”
“玟哥你是温故而知新啊!”
“胡说,咱们玟哥分明是看到表妹挪不开眼,忘记看路了。”
“哈哈哈……”
他们很不厚道的冲陈玟扮着各种鬼脸——驻守化山盅,实在是太无聊了。所以,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玩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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