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事情还有救。不过,他有一个条件。
他当时也是急了眼,竟然顾不得听人家的条件,一口应承下来。
结果,沈师侄的条件是,屋子里不能留第三个人。
这是要赶我和泰阳老儿出去!他听了,险些一口气没接上来。
“可以。”身边,泰阳老儿立刻卖了个好,拉着他就往外走。
身为玄天门的老祖,什么时候被人往外赶过?他真的很生气。然而,泰阳老儿这回是真说对了。既然他们俩都奈何不了钰儿的心魔,可不就只有乖乖听指挥的份吗?心魔可不认他们俩的老祖头衔。
“滋”的抽了一口气,他向泰阳真君靠过头去,沉声问道:“曾师兄,你说,沈师侄真能治好钰儿?”
泰阳真君冲他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你说呢?”
“我哪里能知道?”文远真君瞪大了眼睛。
泰阳真君呵呵:“那我哪里又能知道?”
啊?文远真君急了:“人不是你带来的吗?”
“谁说的?”泰阳真君轻甩拂尘,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我最多就是捎了沈师侄一程。人家是你们玄天门请来参加这次金丹法会的客人。”
文远真君吓得退了一步,指着大门:“你不知道他的底细?”
“知道一些。”泰阳真君耸耸肩,“不过,应该比你知道的也多不到哪里去。”
你个大头鬼啊!文远真君飞快的往门廊上扔了一个隔音术,咬牙问道:“那你还那般抬举他!”
泰阳真君如实告诉他:“早上,我在来的路上算了一卦。说在你们玄天门里会捡到一个不凡之人。结果,从进入玄天门开始,在快到问天峰的这一路上,我就看了沈师侄一人。而且,我观沈师侄头角峥嵘,确实不凡。所以,就依从天命,将他捡上了飞船。这样不行吗?”
“行,当然行。”文远真君瞪着他,只觉得一口钢牙好痒,暗骂:你个老神棍!
于法修来说,自己卜的卦,若是连自己都不信,那就叫做“臭干鱼烂了脑”,真是没得救了。故而,泰阳老儿听从自己的卦象行事,真没毛病。
再说,事已至此,他又无别的法门救钰儿,眼下,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听天由命。
事情全部说开了。由此可见,那帮兔崽子所说的“布置缜密”的本次金丹法会分明就是漏洞百出,跟张渔网似的。文远真君反正也是在泰阳真面前丢光了老脸,完全没有任何体面可言,索性破罐子破摔。他烦躁的抓着头,在心里从玄真上人开始,一个一个的挨个骂了起来。
门廊下,玄真上人跟连珠炮似的,突然打起了喷嚏。
侧殿,玄诚上人他们也接连打喷嚏……
奏阳真君实在是忍不住,轻甩拂尘,看着抓狂当中的文远真君开怀大笑起来:“你呀,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师弟且饶了你的徒子徒孙们吧。”
泰阳老儿,还能更幸灾乐祸些吗!文远真君冲他翻了一个大白眼,正要还敬一句“本座念叨自己的徒子徒孙,关你屁事”,就在这时,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又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