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该做什么,他们都是很清楚的。
“田易,你走一趟奉节吧,告诉李防,我请他到彭水来好生谈一谈。”萧诚道。
“他会来吗?”
“他必须要来!”萧诚冷冷地道:“否则西南大乱,民不聊生,兵祸连接,他这个转运使第一个便要负责任。”
“好,我今日就启程去奉节。”田易道。
“映雪,你也马上回江南那边去,把我的决定告诉他们。”萧诚道:“让他们放心,一切不变,仍同以往。”
“好。”
“这一次回去,多带一点人手!”萧诚的声音却是又冷厉了起来:“想来也会有一些不识相的觉得这是一个图谋我们的好机会,对这些人,却是不用客气,江南承平太久了,让一些人见见血,也好让更多的人警醒一些。”
“明白了!”江映雪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铲除一些家伙,搞些外财来弥补一下这一次的亏空。”
鲁泽、田易、杨泉这些人都是听得有些胆战心惊,他们与江映雪并不太熟悉,只不过眼前这个娇娇怯怯的美丽女子,说起来杀人越货似乎是家常便饭一般,让他们大是讶异。
他们当然不清楚,江映雪在掌控大宋的香料市场的这个过程之中,不知见识了多少腥风血雨。不说别的,光是为了垄断香料的进口,便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了那几条通道之上。
“各自去做事情吧!”萧诚挥了挥手,“共克时艰,等度过了这个难关,等到我们真正的在西南扎下了根脚,一切便会好起来的。”
屋子里的人纷纷离去,最终只剩下了萧诚与江映雪。
伸手握住了萧诚冰凉的手,江映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辛苦你了!”萧诚道。
“我没什么辛苦的,倒是你,该哭就哭吧!”江映雪小声道:“憋在心里,不好!”
“你放心,我顶得住。”
“大哥那边,不知道是什么光景?朝廷派了崔昂去西北......”
“此时大哥必然也知道了消息。你是担心大哥真回汴梁去吗?放心吧,就算大哥真有此心,张元、拓拔扬威这些人也绝不会允许大哥回去的。”萧诚道:“大哥在西北与我这里是截然不同的,在西北,大哥气候已成,而且不管是党项人,还是吐蕃人抑或是回鹘人,奚人,他们对大宋的归属感都极低,甚至是世仇,他们信奉的强力,所以大哥能凝聚起所有人的力量与朝廷对抗而不会落下风,再加上横山天险,使得朝廷便是想出兵,也不得不考虑后果。”
“我们这里,没有这样的条件!”江映雪道。
“是啊,我们这里不行。这些羁縻州,汉化已经很深了,这里的豪强、世家,跟大宋有着剪不断的联系,我真要造反,只怕输起来极快。你以为田家,杨家说是袖手旁观就真会旁观吗,我真要落了下风,面临失败,他们扑上来的速度,会比其它人更快。”
“过上几年,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收拾他们!”江映雪冷笑道:“他们没有在我们最危急的时候坚决地支持我们,这就是最好的理由。便是田易,杨泉也说不出什么来。”
“在我的势力范围内,绝不会允许这样的独立势力存在。”萧诚淡淡地道:“不过对待他们还是不同的,总是要等到时机成熟,等到瓜熟蒂落自然而然。”
“这样的事情,想要他们心甘情愿,只怕是不太可能!”江映雪摇头道。
“大势面前,谁也无法阻挡,顺应潮流,则还可以成为弄潮儿,想逆势而行,必然会粉身碎骨!”萧诚道:“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今后一点一滴的营造这个势。”
“二郎,你不造反,也是因为这个势吗?”
“也是,也不是!”萧诚道:“我们的力量还是太弱小了。就算是我大哥现在当真举兵造反了,但以他现在的实力,也不过是聊以自保而已,想要越过横山有所作为就不大可能了。”
“大哥可是控弦十万,如果全面动员的话,只怕还会更多吧?”
“那又如何呢?”萧诚道:“或者可以在一场两场战役之上占到便宜,或者能在短时间内取得一定的局部优势,但只要大宋一全力动员,便不是对手了。”
“如果大哥在西北动,我们在西南动,两相呼应呢?”江映雪眼中闪烁着光芒,“如此,南方的赋税也好,人力也好,都不可能往北去。”
“这正是辽人想要的!”萧诚叹道:“如此一来,最后得利的会是我们吗?不,是辽国,真这样做了,耶律俊睡着了都会笑醒的。到时候可真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好了,别想东想西了,你也早些去休息吧,明儿个一早便回去。”
江映雪站了起来,“你不休息吗?”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萧诚道。
江映雪没有再说什么,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她在门口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却听到了屋里压抑的低泣之声,不由得也是眼圈微红。
奉节,转运使府。
李防黑着脸看着面前神态自若的田易。
易州田家,播州杨家,差不多是明确拒绝了自己的要求,而所谓的田易破家而出,在李防看来,也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
田易要不是有一个田家的背景,有什么资格站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
黔州司户参军?
“萧诚以为他是谁?居然大言不惭让老夫去见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田易一笑道:“签判能来奉节吗?来了这里,岂不是让转运使您立马给抓起来送到汴梁去了?”
“我去了彭水,萧诚岂不是也能对老夫为所欲为?”
“学士,签判真想要做些什么还需要派我来请您吗?”田易道:“您去了,西南没事,您不去,西南就可能出大事,您,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