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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地狱般的场景当中,首次把自己陷入危险的黄太吉,也早就没有了那从容的做派,虽然因为不断飞溅的泥土而无法说话,但是他的内心当中,已经是咆哮着把陈信祖宗十八辈都给问候了一遍了。
华夏军中,此时,各炮兵阵地上,也已经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了。
火炮发射的时候,发射药爆燃的瞬间,会放出大量的热量,然后被金属的炮管给释放到周围的空气中,这期间的温度本来就已经够高了。
可是,现如今,华夏军方使用的线膛炮,比原来的滑膛炮,更是多出了炮弹契合炮管,互相摩擦的程序,这释放的热量,就比以前还要高的多了。
在这种没有冷却系统的老式线膛火炮身边,没发射一枚炮弹,那都仿佛置身火炉当中似的。
等到一轮急速射完成,在这刚刚下完一场连绵好几天大学的冬日里,组装炮弹、搬运炮弹、装填炮弹等一系列行动的当事人,已经是浑身湿透了。
可是,按照之前制定的计划,这一轮的炮击,将会至少延伸半个小时以上,现如今,连一半时间都还没过完呢。
几个受不了这种压抑湿热的炮兵战士,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脱掉了身上碍事的大衣,然后继续炮击。
可是,这远远不够缓解他们的闷热感,于是,在过了三轮炮击之后,炮兵阵地上,就出现了一群油光闪亮的壮实肉体。
陈信站在一处山丘之上,看着溜子的手下那一群光洁溜溜的大头兵,仿佛想到了后世逛B站时候,遇到的一些鬼畜兄贵视频,顿时满头黑线的转移了视线。
随即,陈信感觉不太对,现在可是在打仗啊,怎么能想到那些摔跤视频呢,真是太不正经了,使劲的甩甩头,把那些不堪的画面甩出脑海,陈信继续观察起了对面敌军营地的惨象。
这时,这几天匆匆从国内赶过来的大猫,望着一片火海的后金营地叹息着说道“可惜啊,就是不知道黄太吉在哪里,要是能一炮解决掉这个大麻烦的话,那可就太好了。”
陈信闻言苦笑着摇头解释“不行,哪怕知道了黄太吉的具体位置,恐怕也只能靠运气来解决这个祸害,要知道,现如今我们的短身管火炮的射击精度根本达不到这种作战要求,在2公里以内,火炮还能达到百米左右的精度,可是当这个距离扩大到3公里以上的时候,就只能靠蒙了。
大猫你放心,我们已经在辽河那边安排了劫杀部队,哪怕黄太吉运气逆天,能从今天的炮击当中逃脱出去,也逃不过我们的拦截。”
大猫愣了一下,脸颊有点湿润,他赶忙偏了偏脑袋,用手擦了一下,然后有若无其事的说道“没关系的,都这么多年了,那些仇恨,我早就不在意了,没必要为了我的私仇,干扰到全盘的计划。”
陈信没有多说什么,长久的兄弟,一起过了这么多年,谁还不了解谁啊,大猫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他知道,这么多年,大猫一直都在后悔。
他在后悔当年面对抓捕生女真的后金军队时候的冲动,后悔生在这乱世当中,后悔当年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国家,来保护他和他的家人。
虽然黄太吉并不是下达命令,杀了大猫全家的那个人,但是,谁让黄太吉是现在后金的最高统治者呢,这种锅,黄太吉不背,难不成让死去的努尔哈赤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