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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夫已经号脉完毕,眉头却是紧锁着。
“大夫,怎么样?”赫云舒急切道。
“国公爷脉象虚浮,只怕……”剩下的话,那大夫戛然而止,没有继续说下去。
赫云舒眼睛发涩,扑在云松毅床前,握住了他的手。
不知为什么,她很想失声痛哭,却哭不出来。
云松毅的手很凉,凉的让她心里没了主意。
她不敢握紧,生怕弄疼了他。
这时,一旁有一只手伸过,从赫云舒手里接过了云松毅的手,赫云舒正想夺回来,发现对方是百里姝,顿时起身让出了位置。
这一刻,在她心中,百里姝犹如神袛。
百里姝在云松毅的床前坐定,她眉目凛冽,声音缓慢却又坚定地说道:“云舒,请所有人出去。”
不容许不相干的人围观,是百里姝治病的规矩。
赫云舒看向云锦弦,道:“舅舅,把人都请出去。”
云锦弦看了看百里姝,之后便将其余的大夫都请了出去。
一时间,屋内里的人都走了,只剩下了赫云舒。
“让我留在这里吧。”赫云舒恳求道。
看着赫云舒悲戚的神色,百里姝点了点头。
之后,她取出银针,解开云松毅胸前的衣服,执起一枚半尺多长的银针,朝着云松毅的心口刺了下去。
百里姝手法熟稔,一举一动都颇有章法。她依次将银针刺入云松毅的风池穴、涌泉穴和虎口,银针停留半刻钟,之后依次拔出。
令人称奇的是,银针拔出去之后,云松毅的呼吸就平稳了许多,慢慢地,他的面色变得红润,呼吸也变得有节奏。
可他,并未醒过来。
百里姝看向赫云舒,沉声道:“云舒,有件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顿时,赫云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你外公可能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即便是不忍心,百里姝还是如实说出了这件事。
“为、为什么?”赫云舒惊问道。
“以我的判断,你外公是受了刺激,想必这件事在他心里的分量极重,他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换句话来说,他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在他的潜意识里,他觉得自己只要不醒过来,就不用面对这个事实。所以,他在逃避。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他很难醒过来。”
“那、那他会有生命危险吗?”
百里姝摇了摇头,道:“不会。不过,心病还须心药医。”
赫云舒点了点头。可是,这心药让她去哪里找呢?
之后,百里姝开了温补的方子,告诉赫云舒有事随时去竹屋找她。
不多时,云锦弦等人也走了进来。
看着赫云舒悲楚地坐在云松毅的床前,他别过了眼,不忍去看。
赵夫人满眼是泪,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云轻鸿也走了进来,却也是词穷。
到这一刻他方才明白,在真正的悲伤面前,任何的词语都如此苍白,如此无力。
一片静默中,燕凌寒缓缓上前,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他一记手刀拍晕了赫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