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气的气质很相配。她若是把衣服直接留下了,他不会过问,直接默许。就当是给他的补偿好了。毕竟送了这件衣服就表示对她地位的一种认可。可是她却派人送回来了,这是何意?
“你们小姐?”她都嫁入侯府了,怎么还说是小姐?
钟灵没听出明安侯的意思,她以为在问小姐的原话,便说:“我们小姐说这不是她的东西,是侯爷的,自然要送还回来。不然,不然……”
“不然什么?”
“不然尉迟小姐会生气的。”
不提尉迟清荷还好,提到这个女人真是让明安失望。
在他被别人灌酒的时候,他多希望清荷能在身边?在他被人打晕的时候,他多么希望是清荷发现他被抛弃在水塘?当他几乎被憋死的时候,他多么希望是清荷救的他?当他被人救起之后扶持到小花园的时候,他多么希望是清荷来接他回府?
可惜都不是。在遇到那些公子哥过来敬酒的时候,她只会生气躲远远的,当有人来挑衅的时候,她只会躲在他的身后。
以前他觉得能保护她是一种值得骄傲的事情,可是今天呢?人总有失算的时候,在这样的危急时刻能指望尉迟清荷来解救自己吗?如果他在战场厮杀,这样的一个女人能保护好他的侯府吗?
一瞬间的功夫,明安想了很多。他忽然觉得,这个侯府的女主人不再是以前心里的样子了,而是有一个明确的形象,那就是晚上那个穿着侯府夫人正装的女人的样子。
“把衣服拿给格兰,就说这衣服从今以后就是她的了。”这个暗示够明显吧?“对了,她厨艺不错,本侯饿了,让他给本侯做碗粥,亲自送来。”
钟灵听了一愣,还是旁边的仆人眼疾手快,把钟灵扶了起来,催促她赶紧回去让夫人给侯爷做粥去。
只是这一句话,不到半个时辰,整个侯府的人就都清楚了:侯爷已经认可夫人的地位。以后切不可欺负夫人!
当罗溪气鼓鼓地端着一碗白粥送到明安院子的时候,明安正半躺在床上。他撑起身子靠在床头,指示:“坐过来吧。”
罗溪也没好气,把碗几乎是扔在了桌上:“侯爷,您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件衣服么?至于我穿了一次你就说不要吗?那又不是我非要穿的,是你的仆人送给我穿的,怪我咯?
明安侯根本没往衣服上想,他觉得把那个象征身份的衣服送给她已经是对他的恩宠了,难道她不应该感恩吗?还是说让她下厨她觉得不满?
“怎么?让你做顿饭还觉得委屈你了?”
罗溪冷笑:“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整个侯府都是侯爷的,侯爷说怎样便应该怎样。”
明安侯故意忽略她口中的讽刺:“本侯病了,你喂我。”
你妹的有完没完?装病啊?
想想自己还在人家侯府,之后还要利用侯府的那个湖,罗溪压下心中的怒火端起碗,用羹匙搅拌了一下热乎乎的粥:“来尝尝,小心烫。”
明安吃了一口粥,一种异样的味道在口腔蔓延。说实话,这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粥。只是普通的白米,居然能熬制出味道,一股清香沁人心脾。吃完一勺,他忍不住要吃下一勺了。这时候他忽然感觉肚子好饿。
大半碗粥吃下去后,肚子里有了底,明安道:“今天辛苦你了。不过你怎么会去接我呢?”
罗溪知道,或许这个明安还是在惦记在水边救他的那个人,但是她并不希望他知道:“你当我想去?若不是安吉说你没了还要我陪葬,我才不去呢。大把的好日子还在后面,若是葬了可就享受不到了。”
明安皱眉:“怎么?你不想和本侯葬在一起吗?”这是多少女人的梦想?
罗溪把一勺白粥塞到明安嘴里:“应该是侯爷不想和我葬在一起吧?整个大都都知道侯爷在乎谁,喜欢谁。我不过是因为家族的缘故才能得到这么一个位置。说句某人心底的话,我是占了她的位置。”
“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从来不去盼望自己不该肖想的东西。所以侯爷放心,在侯府内,除非侯爷召唤,否则我绝不会出现在别的院子。不过若是有人存心去我那个小院找麻烦,我也不会任人宰割。”
说完,罗溪把最后一羹匙的白粥塞到明安侯嘴里,用帕子貌似仔细地擦了擦他的嘴角,福身施礼:“时候不早了,侯爷也吃饱了。我不打扰了。”转身离开明安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