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妇人满脸都是疤痕,看样子已经有些年月了。那女人的眼睛好像已经看不见,嗓子的声音应该也是被毒成这么沙哑的。究竟是什么人会把一个女人伤成这样?究竟有多大的仇恨,能让他下手这么狠?
“在下夕四。略懂些医术,不知夫人可否让在下看看?”
老妇人推开兰馨,道:“你去外面烧点热水,夕四公子来了也不说给他泡杯茶。平时我都是怎么教你的?这么怠慢客人呢。”
兰馨放下碗,笑了一下,立刻起身:“瞧我,夕四公子,您先给我娘看着,我去外面烧水。”
罗溪知道,这是这个老妇人要支开兰馨和自己说话。
“人走了,夫人想问什么?”
老妇人立刻保持了紧张防御的语气问:“明明是个姑娘,偏偏要装作公子,你是谁?究竟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你要找谁,还是说你要防备谁,我是从十方城来的,今天帮她无非是好奇而已。我就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能跳出那种柔中带刚的舞蹈。你不用对我有多少防备,不知道你的仇家是谁,我能确定的是,那个仇家应该和我没关系。不过你看不见,怎么知道我是个姑娘?”
听到是十方城来的人,那个妇人松了一口气。“是从声音听出来的。老婆子我看不见,也就这耳朵好使一些。刚才冒饭了。估计您也有不方便的地方,老身给您道歉了。”
罗溪拉过妇人的手腕,摸了摸她的脉。问:“不知婆婆如何称呼?”
那妇人一愣,然后说:“就叫我兰婆子吧。”
“好吧,兰婆婆,我们来说一下你的病情。你的眼睛,喉咙都是因为别人下毒才会如此的。包括脸上的伤疤。你若是不想跟我说他们是怎么由来的,我可以不问,因为我好奇心没那么重。只是现在想问你一句,这毒你想解不想解?”
兰馨泡了茶进屋来,只听到那句“想解不想解”,急忙问:“我娘的毒可以解?”
罗溪放下兰婆的手,道:“能解,不难。”
这话轻描淡写,但是却给床上的兰婆很大的震惊:“姑……公子,你是说你可以解我身上的毒?”一着急,她差点把人家是姑娘的事情说出来。既然人家是好心,她不能因为自己坏了人家的事情。
罗溪点头:“可以,不过就是有点麻烦。你这毒在身上已经有至少十年了。所以去除也不可能是一两天的事情。只是我明日就要随着商队出发,到草原深处了。”
草原深处?这几个字让兰婆陷入了沉思。
“我今天可以给婆婆施针,然后再吃点汤药。虽然不能完全解毒,但是可以抑制一下你体内的毒Xing。等我们从草原回来的时候再给婆婆医治吧。”
“不必了。”兰婆直接拒绝。
兰馨着急地说:“娘,您不是一直想要解开身体内的毒吗?怎么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你却放弃了呢?不要担心诊金的问题。我去挣钱就好了,就算现在打欠条,我这辈子做牛做马也会还上的。”
兰婆道:“我是说不必等到你们回草原了,兰馨,咱们收拾东西,雇一辆马车,跟着公子的商队一起走。”
兰馨惊讶:“娘,你是说咱们跟着公子的商队一起走?”
兰婆冲着罗溪勉强坐了起来:“还请公子不要嫌弃,我们母女不会给公子添麻烦的。更何况草原的情况老身还略知一二,或许可以给公子一些帮助也说不定。”
听到兰婆这么说,罗溪依稀猜到了一些兰婆的身份,只是她现在并不想说。带着这么一个熟悉草原的人并不是什么坏事。“既然婆婆不怕舟车劳顿,那就跟着吧。”
兰婆又问:“不知道公子是如何收取诊金的?”
兰馨不好意思地说:“娘,王姨已经把契约给夕四公子了。以后我是要为夕四公子干活的。”
罗溪道:“其实诊金很简单。本公子是看到兰馨姑娘的编舞很感兴趣。想知道她的师傅是谁。”
兰婆问:“你想学这舞蹈?”
罗溪点头:“是的,很感兴趣。不知道兰婆婆可否?”
兰婆肯定道:“公子真是厉害,只要你先治好老身的眼睛,老身就可以教你那舞蹈了。”
罗溪高兴道:“一言为定。”然后吩咐兰馨:“你去多烧点开水,把屋子弄热点。然后拿个炭盆进来。”
吩咐完,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铺好,把兰婆扶着坐了起来。道:“你现在的毒素集中在后脑处,我要用银针把你脑子里的毒素逼出来。这个过程会有些疼,你忍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