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真死了,即便有一个死人也是人命官司。
“夕四公子,怎么这个人不救了吗?”
罗溪上下检查了一下第七个人,道:“这个人和前六个不一样。”
页泰问:“怎么不一样?”
罗溪道:“同样是中毒,不过前几个人中毒时间和这个人不一样,而且中毒的种类也不一样。前几个人确实是在古家驿站中毒的,可是要说这个人也是,本公子可不认。”
页泰又问:“不都是中的蛇毒吗?你看这个人的手腕上也有两个孔,明显是被蛇咬了。”
罗溪把距离自己最近的两个刚刚救活的人拽过来,翻开他的手腕,指着上面的两个孔说:“大人请看,若说是蛇咬的,他们伤口是这样的,牙印四周有红肿,而这个人红肿已经扩散到这个胳膊,而且伤口附近已经发黑,这绝对不是刚刚中毒的,他中毒至少也要四个时辰了。听说他们不过是一个时辰之前到的我们店里,所以把这个人和那几个放在一起说是我们害死的,这纯属蓄意诬陷。”
页泰身边的衙役也跟着说:“大人,这些人确实是一个时辰之前去的驿站,当时我在街上巡视,正巧看到那些人风风火火地过去要评理。”
页泰点头,“这件事本官自有定论,不会和那六个人的事情混为一谈。可是现在救人要紧,能不能劳烦这位公子先救人呢?”
罗溪双手抱拳“大人,夕四有个不情之请。”
页泰问:“是什么?”
“大人,这第七个人既然不是和他们一起中毒的,那就应该和我手下的人失手伤人这件事无关,可不可以把这个人当做病患交给夕某?但是大人要对外请宣称这个人虽然已经死去,但是与本案无关?”
页泰有些犹豫,即便是能证明这个人不是在古擎天的驿站中毒的,但是保不齐是吃了古家的大米中毒的。这帮人不就是说有人吃了古家的大米中毒的吗?没准这个人身上除了蛇毒还有吃了毒大米中的毒。所以这个人虽然比其他人早中毒了一段时间,也就不能说明这个人是和本案无关了。“这个……”
古擎天有些撒娇地说:“页伯伯,在我驿站里受伤的人我古擎天一定负责到底,可是这平白而来的诬陷侄儿可不认。”
罗溪干脆添了一把火:“页大人”古擎天这么叫他不能这么叫了,自己不能让人觉得乱攀关系不是?而且就上次的情况来看,这个页泰是个非常讲原则的人,既然是讲原则,那么符合原则的事情他一定会同意。“现在我把人救醒听他怎么说,若是他说他自己中毒的事情与我们无关,那么就请让夕四把人带走,可否?”
页泰想来也是,如果把人救醒了,人家说自己和他们无关,那么他这个官老爷到那里也不怕被问了。“好,只要他醒来说这件事与你们无关就按照你的意思办。”
“还请大人给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页泰点头,把人领进了一个小屋内,找个小屋三面是墙,连窗子都没有。点燃了屋内的烛台,罗溪和古擎天才发现在墙边上有一张床。虽然破旧,也不算干净,好歹能用。
罗溪和古擎天把人扶到了床上。
眼下这个人中毒颇深,要想让他立刻醒来,恐怕要仔细探寻一下了。罗溪通过触摸这个人的皮肤感知了一下他的血脉情况,发现尚且可救,因为毒素还没有扩散到内脏。于是在身上的几处大Xue还有一些别人并不认识的小血脉上扎了好多银针。远远看去,那人仿佛刺猬一般。
两刻钟过去了,满身的银针开始发黑,从有的银针上开始流下黑色的血水。接着,那血水越流越多,几乎所有的银针上都会顺着流出黑血来。
半个时辰之后,那些黑色的血水开始变红,床上的人面色也由黑色变成了苍白。
一个时辰之后,床上的人微微地睁开了双眼,咳嗽了一声:“水,有水吗?”
页泰高兴地说:“醒了,醒了。真是太好了。”
罗溪拿起桌上的茶碗,给他倒了一碗水,喂了几口便不给了。因为他现在的状况不能一下子喝那么多水。
“怎么样?好些了吗?”
那人睁着眼睛,可是眼中空洞,喃喃地问了一句:“我在哪里?阎罗殿吗?”
古擎天打趣道:“有人跟阎王抢人,把你从阎王那里抢回来了。”
“抢回来了?”那人一下子坐起身来,摸着身上问:“我还没死?”
罗溪飞速地把他身上的银针都拔了下来,一边拔针一边说:“你要是想死我也不拦着,不过你先说说自己是怎么中毒的,我可不想白白受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