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亦丰怕刚才那杯水已经被污染了,立刻让王长贵又换了一碗干净的。
没等王亦丰要求,王牧恕已经把自己指尖的血滴在碗里了。
紧接着王亦丰也把指尖血滴入到碗里,众人的眼睛直盯着那两滴血。那两滴血在水中慢悠悠地融合在了一起。
“融了,融了。”
“对啊,融了。”
“我就说么,人家有儿子的。就你刚才瞎说。”
“哎呀,真是造孽啊,听说这个牧恕在家里地位都比下人低。那个王牧恒总是欺负王牧恕。这个三老爷还偏心王牧恒呢。现在怎么样?偏心的居然是个野种,让自己亲生的孩子受委屈了。”
“可不是么,虽然是个庶出的,好歹是自己亲生儿子啊,总比野种强。”
“宠了那么多年的儿子居然还是别人的,这绿帽子戴的还真够憋屈的。”
王亦丰紧紧地抱住了王牧恕,仿佛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亲人了一般:“孩子,我的好孩子。”往事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
那些往日的片段都是这个叫牧恕的孩子被欺负受委屈的。他曾经因为不喜欢这个牧恕的娘,所以故意忽略了他。这么多年这母子两人有时过得竟然都不如一个下人。他看着已经比自己还高,身材却很单薄的王牧恕感到十分内疚:“孩子,这么多年你受委屈了。”
王牧恕忽然跪了下来:“爹,孩儿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可是请您可怜可怜我娘吧,我娘虽然出身不好,但那也是我娘啊!出身低微难道是罪过吗?得不到爹爹的宠爱就应该去死吗?”
王亦丰大惊:“谁让她去死了?这么多年我虽然亏待你娘,但是我王亦丰的女人,谁敢动她?”以前还是可有可无的人呢,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居然那个出身卑微的王淑兰成为了王亦丰的女人,而不是夜晚酒醉后的发泄品。
王牧恕怒指着瘫倒在一旁的夏小幽:“就是她,就是这个女人下毒要害死我娘的!今天若不是夕四公子,我娘就死了!”
王亦丰本就对夏小幽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事情恼火不已,他想当场杀了她。只是当时他没下得去手,现在他亲生儿子说她还想害人,这更有让他对她下手的机会了。
“你这个Dang妇,居然还想杀人害命?我王家决不能容你这种蛇蝎妇人!今天不杀你不足以解我心头之恨!”
说罢扬起刀就朝着夏小幽心口捅去。
“老爷,饶命啊!”
“不要啊!”
“不要啊!”
几个声音同时响起。
这其中第一个声音是夏小幽的,第二个声音是王牧恒的,这两个声音大家都不陌生,或者说这两个声音都是在大家意料之中的。可是第三个声音就是意料之外了。
随着那声音由远及近,众人看清了,来的人穿了一身藏蓝色的衣服,苍白的脸上留着两撇山羊胡子。
那人到了夏小幽跟前,不顾众人的议论和怪异的眼光,俯下身来,一把抱过夏小幽直流血的身体,仿佛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般:“小幽儿,我就说让你跟我走,你偏不。我说那个王亦丰不是你的归宿,可你偏不听。如今到了现在这般模样,你可高兴了?”
两人都这样子了,周围的人也就都明白了,这个人应该就是王牧恒的亲爹。
王牧野曾经见过这个人,他叫蒋一帆,是蒋家并不受宠的一个嫡出小儿子。因为他出生的时候蒋夫人难产,生下他之后就撒手西去了。蒋一帆的爹对他的妻子感情很深,他一度怨恨是这个儿子夺去了他妻子的Xing命。他很怨恨这个儿子,对他也非常的不好。“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就是牧恒的亲生父亲?”
王牧恒看着教给自己功夫的师傅居然是自己亲爹,很不能接受:“师傅,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他们都在说谎,都在说谎。”
蒋一帆没有说话,罗溪却说了:“怎么不是真的?听说夏姨娘刚刚入王家不久就怀孕了,而且是早产,七个月就生下了你。”
“一般来说早产儿总是会有一些发育上的毛病,不能够存活下来,就算是勉强活下来了,身体上也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毛病。”
“你看看你现在,从里到外都没有先天不足的样子,明明就是足月生下来的。”
“所以,还是你娘厉害,居然敢怀着别人的孩子嫁入王家。也不知道你亲爹当时是怎么想的,就这么纵容自己的儿子跟了别人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