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但现在变成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只能看着对面干瞪眼。
【返回伊米亚先生的研究所,00:00。】
【失去同步。】
周围的场景化为片片黑雾消散,又重新聚集了起来,显露出和之前别无二致的景色。
大海、沙滩、少女,***。
虽然要多绕小半圈,但时间仍然充裕!
凯瑞甘反身拔足便走。
【返回伊米亚先生的研究所,03:19。】
“呼......呼......这姑娘的体力也太差了。”
凯瑞甘绕过“新月口”抵达目标位置时,已经气喘吁吁。
“接下来,怎么——”
唰。
返回研究所和不断跳动的***被打了一个对勾隐去,原本的位置出现了一行新的文字,
【将植物样本摆放到屋外。0/5】
没等凯瑞甘**怎么进屋,身体已经失去了控制。
“啊,还好赶上了,伊米亚先生最讨厌不守时的人了。”少女用和凯瑞甘大不一样的活泼语调说着,从门口脚垫下找到了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木屋内部是一个仿佛温室般的结构,大大小小的器皿中全都存放着一种有着长长叶子的绿色草本植物,而靠外的一间有着玻璃天花板的房间中,则是种植着这些植物的金属培养皿。
这些培养皿全都散发的淡淡的白光,同屋外一些花架上的位置彼此对应。
这时,凯瑞甘重新获得了身体控制权。
“这到底是......”由于这次的“任务”没有时间限制,凯瑞甘没有立刻去搬植物样本,而是逐一观察那些植物的标签。
硫酸、盐酸、硝酸、葡萄糖溶液、无光照、无土栽培、持续高温。
各种各样苛刻的条件让凯瑞甘大开眼界,那位植物学家大概同这些植物有仇吧?
不过,凯瑞甘环视了一下除了少数彻底死亡,其他全都在郁郁葱葱生长的样本,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它们的生命力是有多顽强?如果它们有自我意识,得多憎恨这个研究员先生?
由于在塔桑尼斯见过太多植物,凯瑞甘不得不往这个方向想。
感叹了一阵之后,她终于想起自己是来完成任务的,这才开始一盆盆向外搬花,或者说,草。
————
【将植物样本摆放到屋外。5/5】
哗啦!咣当!
在这条任务被划去的同时,凯瑞甘不由自主地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
字面意义的“不由自主。”
如果还是她在控制身体,至少有六种办法可以让自己摔的不是那么狼狈,而其中三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能使用的。
仔细想想,之前每次搬出去一盆花,眼前就会闪过一些意义不明的画面,看来那不是错觉,至少不是凯瑞甘作为控制者的错觉。
“啊......呃......”少女发出了不像是疼痛,更像是晕眩的痛哼声。
她捂着脑袋站起身,在摆放植物的柜子里找出一瓶小药丸,完全不喝水地吞下了十多粒。
凯瑞甘即使不能控制自己,也看清了上面写的是什么:“植物抗过敏颗粒。”
没听说过有人对植物过敏的!
这症状也完全不像过敏!
这个傻姑娘是被什么邪恶科学家骗来当助手了吧!
少女自然听不到她的腹诽,但吞下“过敏颗粒”后明显好了很多。
“嗯......伊米亚先生说,如果出现过敏症状,今天就不用工作了,”少女摇摇晃晃地把门关上,重新把钥匙塞回脚垫下面,离开了那栋木屋。
新的任务随即出现。
【回家休息。】
【家,2359米。】
“你这个蠢货!”凯瑞甘接手少女的控制权后,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
但是,除了这么做之外,她什么也办不到。
不知道植物的性质,不知道她工作了多久,也不知道她刚刚吃的是什么。
现在除了尽快让她回家之外,凯瑞甘完全想不出自己能在这个“体验剧情”中帮到她什么。
不,即使能做到,也毫无意义,因为这件事发生在“过去”,而过去是无法改变的。
“你这个蠢货......”控制着少女走了几十步之后,凯瑞甘低声又骂了她一句。
原因无他,即使在吃了“抗过敏药”之后,少女眼前仍然会时不时地出现混合了各种色彩的奇怪幻觉,凯瑞甘确信自己走的是直线,但背后的足迹却歪歪扭扭地不成样子。
如果说她从未察觉,那是完全不可能的,而她即便如此也要继续在那个奇怪的地**作,只能证明她家里的条件非常不好。
更进一步推断可知,她之前站在海边的行为,一定是打算用碧海蓝天来冲淡自己眼前那些奇怪的色块和幻象——她成功了,凯瑞甘一开始根本没有察觉异常,还让她以那么快的速度赶回了导致她患病的地点。
从理性角度分析,这不可能是凯瑞甘的错,但这次的“体验”太过逼真,她不由自主地就会把自己代入进去。
另外,或许是直觉,或许是凯瑞甘作为幽灵对于形势的分析,这些判断都指向了同一个结果:这段短短的路程,就是这名少女最后的人生轨迹了。
“可恶......”凯瑞甘强行无视眼前的那片混乱,依靠那个菱形的定位坐标不断继续前进。
【家。247米。】
现在应该已经接近了村子,如果有人能接一下她的话......
不,那是不可能的,这是一个渔村,外出捕鱼的船只不可能这么快返回。
凯瑞甘站在村口,听着前方小村中的一片安静,一时不知该庆幸还是咒骂。
任务马上就能完成,但这名少女基本也死定了,如果要拯救她的话,或许应该去村里的医生那里瞧瞧?但这里会有医生这种奢侈品吗?
“咯咯咯!”“汪汪!”“嘎!”
正犹豫间,一棕一黄两团色块从少女眼前飞过,而后,鲜血飞溅而出。
凯瑞甘看着面前叼着一只鸡的脖子的野狗,以及它们身上的斑斑血迹,感觉大事不妙。
这瞬间,那行“回家休息”以及家的“坐标”,被四五道横线狠狠划去。
重新出现的,是两个宛如被鲜血浸透的扭曲文字:
【【进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