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跟儿很细,很高。
就不怕摔跤?
雪地很滑的。
朱三丫嘴里骂了句,拖着孙芳草快步离开。
虽然家里穷,但一年才过一回年,得有仪式感。
瓜子,花生,桂圆,点心,糖果……
都是好兆头。
买得不多,质量也不好,婆媳俩依旧开心。
最后,朱三丫纠结半晌,带着提着东西的孙芳草走到一家布行,挑了一块蓝底大花的厚棉布,又咬了咬牙,再扯了几尺深褐色的,结账时跟掌柜足足讲了半个小时的价,就为了能少几分钱,婆媳俩口舌生花唾沫乱飞,掌柜愁了要那两块布,都是去年的存货,颜色不好,又积了灰,再压一年更卖不出去,答应了。
婆媳俩高兴得像捡了个大便宜。
买了布,朱三丫又去称了点新棉花,才回家。
孙芳草是最高兴的。
今年也不知怎么回事,婆母买了这么多零嘴,又给她做新衣服穿,讲真,她已经好多年没穿过新衣了,就是嫁人,也只一身半新的,摆了两桌简单的酒席,从娘家搬到婆家。
开森!
晚饭吃的是手擀面。
骆刚在乡下买了不少东西,光是面粉就一大袋,还有玉米面等,今晚算是打牙祭了。
一家三口吃得很满足。
屋外下着雪,屋里烧着炉子,炉子上烤着土豆跟红薯,一阵阵甜蜜的香味飘出来,温暖圆满。
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朱三丫拿针划了划头发,又低头做衣服。
恩。
连夜赶的话,用不了几天就能做好。
棉花买得并不多,但无所谓,把前几年的旧棉衣拆了,里面的棉花混着新棉一起用。
穷人家,不讲究。
今年这年过得舒服,钱也哗哗哗的没有了。
朱三丫想着,等天气暖和起来,就努力洗衣服,若是能有个别的行当做,就更好了。
十五才过。
一大早,四合院里就传出一声恸哭,声音悲伤难以控制,朱三丫正在厨房里做饭,今天元宵,打算做顿饺子吃,孙芳草跑进来,“娘,隔壁赵大爷家的老太太今早没了。”
朱三丫手里拿着擀面杖,整个人怔怔的。
没了?
赵老太还是在元宵这天走的,不早也不晚。
她都忘了。
最近过得太幸福,幸福得太不真实……
低下头,看着满是冰口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完年。
赵家也发丧了。
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但,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不会有改变。
朱三丫眼里满是颓废,赵老太死了,所以,孙芳草也要死,她的小孙子还是个没娘的孩子。
苦命的娃!
她很茫然,该怎么办?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儿子被狐狸精给骗走吗?
上一世的经历她不想再来一遍。
但,很无奈。
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佩儿的来历,很不可思议是吗?
无从找起。
朱三丫只是个普通的穷人,她不认识字,她也没有钱。
关键,算一算时间,儿子现在已经跟佩儿认识了,说不定,肚子里已经,有东西了。
她这才想起,儿子最近是回来得晚些了。
卧槽!
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