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之常情嘛,我能理解。”
竹下千代子眼睛眯了起来,冷哼一声道:“萧先生,说句不敬的话,你我现在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需要你的理解吗?另外,告诉劳新畴,以后少耍花样,这对谁都没有好处!”
说完,她便大踏步的走进了古堡,萧晋站在原地看着她愤怒的背影,笑得无比奸诈。
古堡的内部是典型的欧式贵族风,一进门便是一个硕大的挑高空间,却除了Y字型的大理石楼梯之外,没有任何功能。说白了,这样一处足够普通人一家三口居住的空间,不过是个玄关罢了。
黑白格子的地板,描金的墙壁花纹,一盏长达四五米的水晶吊灯从天花板倾泻而下,璀璨如冰瀑,极尽奢华之能事。
宴会厅还要往左面走,但萧晋却没有着急过去,而是从路过的侍者托盘里拿下一杯香槟,一边抿着一边欣赏起楼梯Y字分叉、正对着大门的那面墙上的一副巨大油画来。
目测那幅画长超过了三米,宽也至少两米,但不是什么世界名作,仅仅是一家三口的全家福而已。
画上正中间的位置坐了一个面相严肃的男人,鼻下两撇八字胡,眼神不怒自威。他身穿墨蓝色的军装,膝上摆了把带护手和金色长穗的军官佩剑,双脚上的黑色长筒皮靴则油光蹭亮。
他的左后方站着一名身穿和服的女子,神情温婉,慈眉善目,而女子的手中还牵着一个大约四五岁的男童。
值得一提的是,那男童的身上也穿着颇有时代色彩的墨蓝色立领制服,也就是之后很长一段时期内的岛国学生制服。
很明显,这一家三口只能是劳新畴的爷爷奶奶跟父亲。
萧晋站在楼梯下抬头望着这幅油画,脑海中慢慢就勾画出那个年代的夷州环境来。
敢于反抗者已经被屠杀殆尽,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习惯了被统治,习惯了学堂里教授新的语言,习惯了鞠躬,习惯了跪坐,习惯了从跪拜皇帝变成跪拜天皇。
这是一个早已遗忘了华夏祖先的地方,至于画上的那一家三口,不过是当时夷州环境的一个缩影罢了。
“这里是当年夷州总督的避暑别院,全部由附近的山石垒砌,历时一年零三个月完工,一共死亡一千八百三十六人,伤残两千四百二十九人,每一寸土、每一条缝隙、包括这幅画的颜料中都沾满了鲜血。”
身后忽然有人说话,萧晋回过头,眼睛便亮了起来。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姑娘,长发挽在脑后,露出天鹅般修长的脖颈,一袭单肩高腰黑色晚礼裙拖在地上,优雅且高贵。
“啊!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亲爱的姑姑小姐,真是太令人开心了。”他伸出手,笑着恭维道,“不得不说,您今天的样子可要比初次见面时迷人的多。”
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曾跟他交过手的那位夷州情报局调查员、张安衾的姑姑,张君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