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圆润了一些,而且一点都不看不出还在吸毒的迹象,所以他非常的开心,同时也无比的担心。
“为什么?”他不解的问,“你哥哥对你不好吗?为什么又要往夷州那个该死的地方跑?”
贺兰艳敏慢慢抬起脸,一双大眼睛里除了愧疚之外只剩下浓浓的死灰之色。可惜的是,吴俊豪是个活了三十多年的处男加直男,没有一点跟女人相处的经验,根本看不出来。
“你不知道我都经历过什么,我也不想再提,你只要知道我已经死了就好。”
窗外漆黑的夜空划过一道闪电,轰隆隆的雷声搭配上她毫无情绪的声音和苍白的脸,让吴俊豪下意识的一阵心悸。
他是一个走私犯、也是一个蛇头,死人什么的自然见过不少,所以他并是在害怕眼前的姑娘是鬼魂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只是真切的体会到了那种死人才会有的味道。
一年多前,这个姑娘骨瘦如柴遍体鳞伤时,依然充满了对生的渴望,为什么一年后看上去生活的很好的她,反而开始一心求死了呢?
他非常的不解,却不敢再问,因为明显不会得到什么答案。况且,他又不是人家的什么人,还长了一副鬼样子,凭什么问呢?
“豪哥。”这时,贺兰艳敏从怀里掏出一个方方的纸包递给他,说,“里面有十万块钱,是我这次去夷州的费用,请你收下。”
吴俊豪不接,摇头说:“反正我总是要出海的,带你一个人也不费什么事,这些钱阿妹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贺兰艳敏坚持着将纸包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低垂下眼睑说:“我现在欠了很多人的情,也辜负了很多人的疼爱,而且可能这一生都无法偿还了,所以,豪哥,我不能再欠你的,你就当是让我的下辈子能轻松一些而做的好事吧!”
吴俊豪看着纸包沉默良久,忽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开口道:“小时候,带我出海的阿爹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叫‘从跣砍断头,有命天不收’。
从跣在我们的方言里就是蚯蚓,这话的意思是说,人即使遇到了像断头一样的难处,也要像蚯蚓一样努力的活下去,这样的命就会硬到连老天都拿不走!
阿妹,我、我没念过书,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我知道人活在这个世上都是来受罪的,一个人会活的很难很难,但只要找到了愿意和你一起去活的人,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阿妹,我……我……”
“豪哥!”贺兰艳敏忽然起身打断道,“我这几天就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又刚刚干了一天的路,这会儿累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你能不能借我一个房间让我休息一下?”
吴俊豪愣了愣,接着心中默叹口气,起身低头向楼梯走去。“跟我来,这几天有台风,没办法出海,我家平时没人会来,你就在这里住下吧,等风暴过去,我再送你出海。”
“谢谢你,豪哥。”
贺兰艳敏默默跟在他的身后,低垂的眼睑下有水汽慢慢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