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泪水沿着皱纹汩汩而落,邵念琼瘫在沙发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花板,人生中第一次真切的认识到自己其实就是一个无能又脆弱的小妇人,不由喃喃自语地说:“老谭啊!让你忍受了我那么多年,我没脸去见你呀……”
“老夫人!老夫人!”家里的老仆突然推门冲了进来,急切地喊:“谭建光回来了!”
仿佛一道雷从天而降,邵念琼噌的一下站起身,惊喜道:“他在哪儿?快带我去见他!”
佛祖保佑!老天有眼!我真是糊涂了,光儿对我一向恭顺,又怎么可能会干出那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呢?
她喜悦的在心里念叨着这些话,脚步匆匆的来到前厅。“你个死小子跑哪儿去了?怎么连个招呼都不……”
看到鼻青脸肿又被捆个结实的谭建光跪在那里,邵念琼的埋怨戛然而止,目光茫然的落到后面那两个谭建光亲信脸上:“齐姜,王虎,这……这是怎么回事?”
“回老夫人的话,”齐姜,也就是那个扒手出身的谭建光小弟低头道,“谭建光卷了您和兄弟们的财产准备连夜偷渡离境,还想拉我跟王虎下水,我们兄弟不齿他的为人,所以就把他给您抓了回来,请您发落。”
邵念琼身体踉跄了一下,吓得老仆人赶忙上前扶住。
没错,我确实老糊涂了,不但老眼昏花,连心都被蒙住了。明明之前都已经确定了谭建光是一头喂不熟的白眼狼,怎么还会对他抱有希望呢?
“为什么?”老太太再次落下泪来,凄然又怨恨的望着谭建光,“我谭家养了你十几年,就是养只小猫小狗,也该知道感恩的,为什么你却能残忍到连我这个老太太都骗?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呜呜呜……”谭建光嘴巴被胶带堵得严严实实,目光恳切,表情挣扎,显然有很多话要说。
邵念琼看了齐姜一眼,齐姜便上前将胶带撕了下来。
“义母!义母你听我说,我也是被逼无奈啊!”谭建光向前膝行几步,眼泪说来就来,看上去特别的可怜,“都是因为那个萧晋,他一直都想吞掉咱家的产业,我拼尽了全力阻止他,可他势大,我根本不是对手,最近更是对我下了追杀令,实在走投无路了,我才逃跑的呀!”
此时此刻,邵念琼怎么可能还会相信他的话?冷哼一声:“那以投资的名义一点一点拿走谭家的产业,走的时候连一分钱都不留,也是人家萧晋逼的?”
“我……我那是想先出去,等安顿下来再把您接过去的。要不然,我人一走,萧晋再无顾忌,肯定会对您下手,到时候这一切可就便宜他了。”
邵念琼直接气笑了:“这么说,你还是在为我这个老婆子着想喽?光儿啊光儿,我真是要谢谢你啊!老婆子自负了一辈子,没想到临死了却被你这么个小辈好好上了一课,家人不足信,亲情不足持;谭建光,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