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处个屁!”田立诚破口大骂,“老子从参军入伍,到进入公安系统,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子,靠的是脚踏实地,不是什么人的狗屁人情!”
送人情这种话当然不能由萧晋说出来,所以被他臭骂的自然是在旁边敲边鼓帮忙的田新桐。只见女孩儿眼眶很快就红了起来,委屈道:“你不同意就不同意,骂人做什么?臭流……萧晋也是一番好意才来找你的,要不然,你以为这个话就只有你能代传吗?衙门里可有的是想巴结他都没门路的人!”
“你……”田立诚下意识的就想瞪眼,可一瞅女儿难过的模样,喷到了喉咙的怒火就又咽了回去,看着萧晋沉声道:“你懂什么?不管这个臭小子的目的是什么,光从那个计划的内容就能看出来,他是一个睚眦必报、诡计多端、心术不正、无所不用其极的混蛋!
宁鸿振那个孩子我也认识,品性是差了一些,但迄今为止也没有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可你看他想干嘛?若是那些手段真的使了出来,宁鸿振这辈子都完蛋了,知道吗?只因为一点小小的龌龊就毁人一生,如此心狠手辣之人的好意,老子可无福消受!”
“那也是宁鸿振活该!要不是他企图抢夺萧晋的……”
“好了,桐桐,消消气。”握住田新桐的手制止她继续和父亲吵下去,萧晋微笑道,“虽然‘一点小小的龌龊’只是因为宁鸿振还没有造成什么危害就被我给撵回了省城,但按照公平公正的说法,我确实不能用一个人还没有犯下的罪责去惩罚他,所以,伯父其实并没有说错什么,我的报复手段实在太酷烈了些。”
“哼!你小子别在那儿用反话损我,”田立诚点燃一支烟,冷冷地说,“从法律上来讲,犯罪既遂、未遂和中止的量刑本就不同,宁鸿振要做的事情虽然非常可恶,但他并没有成功却是不争的事实,你要惩罚他,这没有问题,可你竟然迁怒于他的伯父,这难道还不算过分吗?”
“迁怒?”萧晋脸上一直保持的笑容终于消失了,直直的看着田立诚的双眼道,“那我想请教伯父一下:监狱存在的目的是什么?只是单纯的惩罚吗?”
“当然不是!监狱关押有罪之人,是为了让他们接受改造并防止他们留在社会上继续害人的可能……”田立诚想都不想就回答,可话还没说完,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眼神就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想必伯父已经明白了。”萧晋冷笑,“让有罪之人失去自由,为的就是避免他们继续害人,也就是从根本上掐住他们再次犯罪的可能,而宁鸿振区区一介草民就可以随意抢夺他人努力成果的根源在哪里?如果我只惩罚他,而不掐断他再次成为祸害的依仗,那这种惩罚还有什么意义?伯父,将心比心,若是您辛辛苦苦抓到的一个杀人未遂犯最终只被判罚款五百,您又会作何感想呢?”
田立诚沉默,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