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刘老头的话,萧晋就不干了,梗着脖子瞪眼道:“师父,您这话可就有失偏驳了,您觉得您的五运六气针是家常小炒,可在弟子眼里却不亚于凤髓龙肝。再说了,不管弟子家学如何,年纪在这儿摆着呢,用您的话说,年纪轻轻就一身惊人医术,不是奇才是什么?”
“你是不要脸界的奇才!”又笑骂了一句,刘青羊的神色才和缓下来,感慨道:“荆老头儿说的没错,老了老了竟然在最后收到萧氏子弟为徒,而且还是‘阴阳灵枢针’的唯一传人,这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这是一位真正有胸怀的老人才能说出的话,萧晋看人的判断再一次准确无比,刘青羊确实值得他的尊敬。
走到老头儿身后,他殷勤的为老头儿捏起了肩膀:“师父,阴阳灵枢针虽然难得,但也不像传说中讲的那么神奇,什么生死人肉白骨,跟‘白发三千丈’一样,不过是夸大其词的修饰罢了。
而且,它也不是一点缺陷都没有,至少施针时对真气的依赖是强过您的五运六气针的,就弟子现在的修为,要是连续全力施针两次的话,估计最后连站都站不起来。”
刘青羊欣慰的笑:“你不用安慰我,只要能治病救人,那就是好医术,起码当年荆老王八要是落在我的手里,我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伤重而死,你爷爷‘宗师’之名,当之无愧!”
萧晋撇撇嘴:“‘阴阳灵枢针’又不是他发明的。”
“屁话!”刘青羊扭头瞪着他,“发明者有发明者的功劳,传承者也有传承者的功劳,华夏数千年智慧之结晶如今所遗不足万一,我每每想起来都会痛心疾首,莫说你爷爷本就是一代名医,就算只是个普通人,能将这么珍贵的东西保存下来,让无数病人患者受益,就是无上功德。臭小子不敬长辈,该打!”
老头儿对爷爷推崇的如此正式,萧晋自然不能再调侃玩笑,伸手在脸上轻轻拍了一巴掌,然后弯下腰去,郑重道:“萧门子弟萧晋,谢过师父赞誉!”
刘青羊一脸孺子可教的点点头,然后神色一变,表情就猥琐起来:“小子,师父对你怎么样?”
萧晋多精啊,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于是便故意抬眼瞅着天花板,说:“动辄不是打就是骂,好像不怎么样。”
刘青羊一滞,就有些讪讪的解释道:“打是亲,骂是爱,师父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嘛!”
“您是师长,管教弟子也是应该的,可是,所谓爱之深责之切,通常指的都是徒弟犯错或者不好学的时候,这两点,弟子从来都没有犯过吧?!”
刘青羊没了话说,虽然他平日里打骂萧晋确实是出于喜爱之情,因为从来都没有真正重手过,但不管怎样,打确实打了,骂也确实骂了。
老头儿又是汗颜又是后悔,一时间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忽然间瞥见萧晋嘴角那一抹坏笑,登时就明白过来,不由恼羞成怒的在他脑袋上又重重抽了一巴掌,大骂道:“臭小子,耍师父很好玩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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