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已经完全消失,睁开眼挥了挥小拳头,大笑,“好,真好,这可实在是好极了。”
站起来,踩在枝桠之上,一阵风吹过,她随之上下起伏。李如花来回走了几步,突然纵身一跃,双臂展开似缥缈仙子,然后在下一刻,伴随“嘭”的一声闷响,她落在地上。
摔倒不会的,哪怕不能动用修为,但根底终归还在。李如花睁开眼,看了一圈周边,又看了看脚下,她眉头皱紧,不耐烦道:“李木,不要玩了,马上让我出去。”
没有回应。
李如花眉头皱的更紧,冷笑连连,“我可警告你,凡事别过火,不然我可真生气了!”
刚说完,她翻手取出一物,直接用力捏碎。
“啪”的一声轻响,空间蓦地扭曲,可就在下一刻,像是被无形大手抓住了周边,向外用力一拉,扭曲空间顿时恢复如初,李如花一个踉跄,这次是真的摔倒在地,她没有起身,眼神冰冷至极,缓缓扫过周边。
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很显然,是真的出事了。
李木这个人,向来很有分寸,哪怕开玩笑,也不可能过火。也就是说,这一切与李木无关,可他是南柯石、黄粱树的主人,除了他之外,又有谁还能干涉此间世界?而且,李木去了哪里?
“小丫头,答应别人的事,就得信守承诺,你还没办完呢,现在当然不能走啊。”平静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虚虚实实落入耳中,根本辨识不出人身在何处。
李如花面无表情,“装神弄鬼!阁下今日来此,确定要与我中荒李家为敌?”
“哇!中荒李家啊,我真的好怕,但这都是以后的事了,你现在更该担心一下自己。”
略微停顿,这声音继续响起,“放心,我答应了别人,不伤你性命,只等你信守承诺之后,我自然会放你走。但烤鱼你就不要想了,我肚子饿得很,不能吃掉你们,就只能拿它充饥了。”
李如花瞳孔收缩,李木出事了!
她正要不惜代价,强行爆发修为,可就在这时,深沉倦意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浩浩汤汤摧枯拉朽,根本不给她半点反抗机会,眼前一黑陷入沉睡。
空间微微扭曲,一册竹简浮现出来,悬在李如花上空,略略沉默后传出一声冷笑,“便宜你了!”
说着,竹简直接展开变大,像是一张凉席,卷住李如花破空而去,转眼消失无踪。
……
南柯石上,黄粱树下,李木满脸苦笑,脸色微微发白,“阁下这么做,我会死的。”
牌位就在他头顶,闻言跳了跳,像是拍打他的脑袋,“你可以选择,是现在被我打死,还是以后再死。”
李木苦笑更重,却丝毫没有怀疑,牌位中隐藏的那位,如今心头涌动着的暴戾杀意。
敢反抗,或者继续表示反对,他真的会死。
对方的心情,似乎突然差了许多,略微感应就让他觉得,像是要天塌地陷一般。
可这件事本来,就是你自己做的,为何会因此大动怒火?李木表示完全想不通。
啪——
牌位又跳了一下,“想不通就别想,我现在真的饿了,鱼烤好了没有?再不好,我就考虑吃你了!”
李木倒吸冷气,连连点头,“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死道友不死贫道,虽说我跟你关系不错,但你李如花使诈在前,让我落得如此地步,所以吃了苦头,也是你自找的麻烦,就别怪我不讲义气了。
转身面朝火堆,李木专心致志烤鱼,不忘在这个时候,彻底收回对南柯、黄粱的感知。
否则,真看到了接下来发生的事,他怕是真的要被,恼羞成怒的李如花杀人灭口。
牌位落在他头顶,表面云雾翻滚,时而急促时而平缓,给人一种心潮起伏的压抑感。
臭女人,真想一口吃了你!
……
南柯国,沧澜江上游,雪山下一座普通村落,因村子里一半以上的人姓“牛”,几次纷争之后便有了个“牛家村”的名字。对这名字,村里的异姓人当然不满意,可拳头比嘴皮子更有用,挨过几次锤之后,心里面咒骂两句是有的,却不敢再说什么。
简单说就是,村里的小姓人家,活的略微憋屈,但也没到备受欺压,活不下去那步。尤其村西头的秦家,男主人是个自学成才的村医,虽然没得到官方认可,但周边十里八村谁有个头疼脑热,找他大都能看好。
人吃五谷杂粮,生百般病症,谁敢说自己这辈子,就没个过不去坎?一来二去的,秦家在村里地位渐高,就是村东头子孙繁衍最多,一大家青壮男子足有四十几口的牛老头家,对秦家三口也是礼敬有加。
三年前,秦家的傻小子被人骗了一头大黄牛,几个牛家小崽子冷嘲热讽,被牛老头逮住之后,每人都挨了几棒子,打的鬼哭狼嚎,还是有人聪明赶紧跑去找秦家男主人,他赶到后才拦住动了真怒的老爷子。按照老爷子的话说,要不是秦先生救命,老子现在就死了,你们这群忘祖忘恩的小王八蛋!
事情过去之后,秦家在村中地位更高,表面上人人尊敬,可看到秦家的那小子,依旧忍不住心里摇头,暗道看着挺不错的一小伙子,没想到居然真个是榆木疙瘩。
被人骗了牛不说,居然还一直不认,非得说是自己给未来媳妇的彩礼,就等着她回来成婚。
为这事,这一两年周边的媒婆们登门几次,都碰的一鼻子灰,被赶出秦家后略微添油加醋,让秦家小子的名声,在十里八村越发狼藉,渐渐也就没有哪户人家,还有嫁女的心思,生怕自家的宝贝闺女,进了秦家大门后,一辈子都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