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
沈蔓坐在塌子上,江夜行翻开了她被擦破的掌心,他不禁抬眼看了看她的眼。
那掌心里的模样,着实有几分骇人。
沈玉一直趴在一边哭,二姐的胳膊和腿上全是血痕,都是被磨出来的伤口,看着就很疼。
“我没事儿。”沈蔓摇了摇头,想要伸手去摸沈玉的脑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还在江夜行的手中握着。
江夜行没有说话,一直低着头给沈蔓上药,可很明显的能看出来,他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
等到给她包扎完腿上的最后一点伤口时,他手中的帕子砰的一声就被砸到了地上,他一撩袍子,走路带着冷风,那背影显得极其的肃杀。
而院子里,鬼苍和鬼荒已经站在了那里。
“谁的主意?”江夜行站在门口,那双红眸闪耀着嗜血的模样,他脸上的阴霾丝毫没有遮掩,鬼荒抬眼看了看江夜行,竟是隐隐的有些心惊。
“主子,是我。”鬼荒主动的站了出来。
“来人,三十大板!!!!”江夜行没有任何的犹豫,一口就定了鬼荒的罪。
江夜行的话刚落下,立马有人过来摁住了
……
屋子里,沈玉一直缩在沈蔓的身边,外面传来的砰砰的板子声音还是特别的大,听得沈玉特别害怕。
“二姐,你手伤到了,不能沾水。”沈玉抬眼就看见了沈蔓的伤口,他便一直在那里小声的提醒道。
沈蔓点了点头,看了看手上被包扎的很是干练,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
晚上,
江夜行掀开了沈蔓的被子,躺在了她的身边,听见她的呼吸一顿,他很自然的开口:“伤口还疼?”
“不疼了,已经上药了。”沈蔓摇了摇头。
“嗯,已经罚了鬼荒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江夜行叹了句,伸手将她给抱到了怀里。
在沈蔓的心里,如今已经不似往日那般了,如今他们是真正的夫妻。所以在江夜行抱过来的时候,她的手也穿过他的腋下回抱住了他。
江夜行微微愣,她很少有如此主动的时候。
“你……你……”沈蔓想了想,但要开口的时候好像变成了结巴一样,说的一点都不利索。
“我如何?”江夜行挑眉,看着怀里的女人。她无比温柔的靠在自己的怀里,全身心!
“其实擦出伤口的那一瞬间很疼,你……你身上的那些伤,也是很疼的吧?”单单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沈蔓就不止一次见过江夜行受伤,而且都不止是破了皮肉那么简单,应当会更疼,而他身上那么多伤口……
从未有人关心过他的伤口,甚至他自己都已经习以为常了,甚至他一直都很厌恶吃不了苦的。可自从跟沈蔓一起后,他才知道,原来不是的,有个知冷暖的人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
“没事儿。”江夜行摇了摇头。
沈蔓嗯了一声,终究是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而当怀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以后,江夜行觉得,自己的心似乎是更加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