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禹鸣拈起酒杯,轻轻一抿,唇角划起一丝狷介的笑意。
严章贻默默地凝视着严禹鸣,老迈而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线,道:“那……你姑姑……”
严禹鸣还活着,严敏是不是也有一线存活的希望?
严禹鸣摇了摇头,直接断了严章贻的念想,道:“爆炸的时候,我和她不在同一艘船上。”
严章贻的手慢慢地攥成了拳头,唇紧抿一线,片刻后,才说:“你既然已经藏起来了,这时候来找我做什么。”
“爷爷难道不想给姑姑报仇?”严禹鸣淡笑着问道。
严章贻轻哼了一声,眸子里的神色愈加地阴沉复杂:“你难道觉得我难道会用我儿子的死来给死去的女儿复仇,让你痛快?”
“那倒也是。毕竟爷爷,哦,不,是严老头你心中从来没有过我和父亲的。”严禹鸣挑了挑眉,不介意地笑了笑,“不过看来你心里还是很清楚,是谁杀的严敏。”
虽然知道他们之间早已没有了丝毫的舔舐之情,但是骤然听严禹鸣这样称呼,严章贻心里终归不悦得很,轻哼了一声。
“可惜,严禹诺这蠢蛋,要替严枭顶罪了。”一杯酒饮尽,严禹鸣的唇上沾染着几分湿润,衬得他的唇红得有些妖异。
与他眸色里的那一丝暗红相衬,在这样的夜里看来格外得鬼魅。
严章贻皱了皱眉,道:“枭儿答应过我,放禹诺一条生路的。原来你现在果真是走投无路了,到我这里来挑拨离间。”
“是谁走投无路,可真的是不得而知呢。严禹诺大概也就是坐一辈子牢而已,活着估计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你嘛……恐怕是要死了。”严禹鸣轻轻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手机丢给了严章贻。
手机上是一个录制好的视频,严章贻的手指抖了抖,几次想点播放键,几次都放下了手。
严禹鸣优哉游哉地看着他,唇角的笑意愈加的明显。
他很了解严章贻,严枭的多疑与自私全数遗传自严章贻。
这样的人,一切都可以牺牲,但最害怕的是自己会受到伤害。
严章贻手指一颤,还是点下了播放键。
视频里的人是各种关于严章贻的检举材料,他近期所做的一举一动全被记录在案。
严章贻越看,脸色就越是苍白。
严敏死了以后,他多少有些忌惮严枭的,就开始更加肆意地敛财和转移严家财产,为自己做最后一分保障。
他以为公检法都会将注意力集中在严枭身上,而忽略他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却没想到自己显然才是被人“重兵把守”的对象。他还没看完,严禹鸣就夺走了手机,摇了摇头,轻嘘了一声,道:“严老头,你可真是贪得无厌,你口口声声说严枭是你唯一的儿子,趁他不在,你不也防了他一手?这份材料,够让你进去陪严禹诺一辈子
了,哦,如果给严枭的话,只怕他也会送你一程呢。”
严禹鸣笑得妖孽。
严章贻本就苍白的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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