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离开我身边,会出事的。”
余寒抄起床上的枕头就往陆泽丞身上砸去,怒道:“陆泽丞,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枕头不重,不过恰好就砸在了陆泽丞脸上的伤口上,他略略蹙了蹙眉,没吭声。
余寒眸中闪过一丝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懊恼,冷冷地睨着他,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谁的?”
“从你来到我身边的第一天。”陆泽丞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些沙哑,“已经十六年了吧。”
余寒整个人愣住了。
他一直都知道?所以这些年来她做的那些小伎俩,他都知道?
无怪乎她从来没有真正地成功过,也无怪乎,她就算出了些小纰漏,最后也总有人鬼使神差地帮她补上。
她早该知道的。
只是,这样一来,她付出的十六年的时间,不就变成了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一场荒唐的笑话。
他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作,甚至把越来越多的机要都交到她手里,似乎是在赌她会不会背叛自己一般。
他看人太准,知道她再想报仇,也会有底线。
她等了很多年,终于等到了一个可以下手的机会,却偏偏又遇上了那两个人。
他看人很准,她确实不想杀他,她只是想听他说出当年的真相,想让他跪在姐姐的坟前说一句对不起,想让他因为放弃姐姐而得到的那些东西付诸东流。
余寒的唇角泛起了笑意,而后那笑意渐渐放大,变成了不可抑制的笑声。
陆泽丞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跟在姐姐的身后,才十四五岁,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古灵精怪,总爱说俏皮话。
他送她见面礼,送了一个淑女小包。
她笑嘻嘻地说这东西送她,有什么用,她都是背双肩包的。
后来,一切都变了。
他再见到她时,她二十岁,脸长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不会笑,也不会哭,幽幽地问他:“陆先生,你需要一个机要秘书吗?”
窗外有风拂过,将百叶窗吹得沙沙作响。
陆泽丞走过去,将窗户合上,也敛起了心思。
余寒止住了笑声,淡淡地道:“十六年,你都不肯拆穿。陆泽丞 ,你的演技果真是好。”
像是听不出她的冷嘲热讽,陆泽丞的目光飘向了窗外,那个叫顾明笙的女孩子,正捧着一束百合花缓缓地走来。
那束百合像是新摘的,还沾着露水。
她的连衣裙也是水蓝色的,黑色的长发披覆在肩上,在阳光下闪烁,浓密而芬芳。
那一瞬间,陆泽丞不由有些精神恍惚。
仿佛那个人在向他走来。
他已经二十一年没见过她了,他知道,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小寒,等事情结束了,我能保证你的安全了,我就放你走。”陆泽丞回过头,低垂着眉目,道,“你也该回家看看了。”
语气温和得一塌涂地,像是长辈对晚辈的谆谆教诲。
余寒轻笑一声,像是被气的,又像是无可奈何:“你到底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连这种事,都肯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