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笙亲手熬的银耳雪梨,怎么比平常的好吃一些呢。邵文柏舀了一勺,乐了,说道:“你知道我在生那小子的气?你啊,这是不打自招。”
“难逃您的慧眼。 ”明笙讷讷地开口,道,“您不是说一个一个的都不懂事吗?他不是不懂事,他是替我出气。”
“哟。小明笙还没嫁进来,就急着替那小子说话啦。怎么,怕我又揍他?”邵文柏舀了一口银耳雪梨,唇畔的笑意更深。
明笙被他说得面红耳燥。虽然邵文柏最近把公司的业务都转交给了邵钧庭在家中静修,但邵家的大小事没什么能瞒过他的,她只是觉得邵文柏和邵钧庭父子之间有隔阂,不想他们因为此事再起冲突,但被邵文柏这么一说,她这是巴巴地上赶着维护老公呢。
其实也没错,她主要还真的是因为心疼邵钧庭。
“是。”明笙垂着头,低低地说。
看到明笙柔顺乖巧地站在那里,邵文柏原先的气恼也消去了大半,虽然之前还有些惋惜明笙没有做成长孙媳妇,现在想想,做儿媳妇也没什么不好,看两个人的样子,还真的是情投意合。
邵文柏故作惋惜地说道:“我以为你是心疼我被气得咳嗽呢。”
“那自然也有的。”明笙赶忙说道。
邵文柏呵呵笑了笑,目光一沉,又问道:“怎么,景恒是不是又来招你了?让钧庭折了他的手两次?”
明笙一惊,原来上一次邵景恒折了手,邵文柏也是知道的。她抿了抿唇,道:“老太爷,我不是来告状的,事情也都过去了。就是……钧庭他这个人性子也挺倔的,我怕您找他说话,你们又起了冲突,您揍了他或者您被他那口无遮拦的气坏了,都不好。”
“算啦。”邵文柏挥了挥手,道,“景恒,你们教训就教训了,但家丑就不要外扬了。”
知道他的意思,明笙低下头,轻轻点了点。
邵文柏看她有些不高兴的样子,淡淡笑道:“明笙,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些不公平?”
“没有。您是从整个邵家考虑。”明笙垂着眼。
“这么多年来,钧庭一直觉得我偏袒他大哥。钧翰错了,我从不责罚,但是明笙啊,有时候是罚无可罚。他们都是我的子孙啊。”邵文柏咳了咳,额上的皱纹也随之跳动。
“我明白的。”明笙勉强地笑了笑。
这种事她自然明白的。奶奶刚刚要表达的,不也是这个意思吗?
“这回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知道,你是受了不少委屈。”邵文柏目露惭愧。
明笙脸上的笑容却舒展了一些:“他就是为了让我不受委屈才这么做的,所以请您不要生他的气。若做错了,明笙来给您请罪。”
但这偏偏是邵文柏最不想听到的话。
手足相残,是他最想避免的情况。但他也不能叫自己的小儿子一味忍让,否则,可能又是一出悲剧。
大概他凡事不插手,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选择吧。优胜劣汰,物竞天择。
这一刻,邵文柏突然感受到了古代帝王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