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把除颤器放在病人胸脯上,一按开关,“嘭!”
“怎么样?”
“心跳有了!”
“甘露醇100!”
“甘露醇100.”护士复述,手里已经把准备好了的甘露醇挂上,打开调节阀,开到最大。
赵一霖喜欢在监护室抢救病人,这里的护士都身经百战,配合起来,相当的默契。
病人缓过来了。
“刘牧樵,准备,用你最快的速度减轻颅内压!”赵一霖口述。
刘牧樵嗯了一声,就已经动手,连备皮都省了,直接消毒、钻孔、进针。
用时仅仅三十三秒。
这已经是极限了。消毒到位,钻孔,进针都是实打实的操作。
抽出针芯,血,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糟了,又停了!”赵一霖接着胸外按压,但又不敢太用力,“除颤!”
“嘭!”
“嘭!”
“嘭!”
邹医生很称职,一连三次,病人才恢复了心跳,呼吸依然没有,只能靠呼吸机维持。
刘牧樵没有停,他一针管一针管抽着血液,一直抽了上百毫升,才往里面注射生理盐水。
第一轮工作才结束,一直摸着病人脉搏的赵一霖嘴里又骂了一句,“卧槽!又来了!除颤!”
又是三次。
“嘭!”
“嘭!”
“嘭!”
幸亏家属不在旁边,否则,邹医生会不敢下手,这是第7次除颤了。
7次,邹医生当医生以来,第一次除7次的。
刘牧樵倒是没太在乎心跳呼吸,那边有赵一霖把关,也轮不到他费心,他现在的任务是让脑组织慢慢回到应有的位置上。
急了不行,慢了也不行。所以,他把握住了穿刺针管里的压力,没有完全放开。
这种时候,都忘记了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3点了。
等刘牧樵第七次冲洗时,血,终于停住了,红色越来越淡。同时,他也感觉,针管里压力慢慢在降低。
这种触摸到颅内压的感觉,是一步步积累的,现在,刘牧樵能够感觉到病人大脑的压力了。
“生命体征怎么样?”刘牧樵问。
赵一霖赶紧检查,一检查才发现,自己的手都不听使唤了,一直压着脉搏,不知不觉就是一个多小时。
“脉搏125次,有比较频繁的早搏,呼吸,咦?是不是有自主呼吸了?”赵一霖急问。
“是的,只是还不规则。”护士报告。
“帮我看看瞳孔。”赵一霖说。
“瞳孔缩小了,也对称了。哈,还有对光反射了!”邹医生兴奋地说。
“别高兴太早,这老爷子脾气有点倔,硬要往阎王老子哪儿跑,抓都抓不住。”赵一霖一脸的凝重。
他又转过头,对护士说:“你看看,哪个病人的监护仪可以撤下来。”
另外一个护士逐床看去了,不一会,把监护仪帮了过来。
有了监护仪就一目了然了。
血压还比较高160/100,呼吸较不规则28/次分,心率110次/分,血氧92.。
刘牧樵看完心电监护的数值,笑了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不觉得这句话正确,这老头子最后时光,几乎是在床上度过,哪来福啊?”